用,若是羹汤凉了就不好了。”宣城公主收回手,不过手上还残留着方才的触感,她面上笑意盈盈端起羹汤饮了几口。
苏霁云见她如此,不禁十分欣喜道:* “公主今夜可否允某侍奉?”
宣城公主点了点头,“不错,乖孩子。”
苏霁云垂着头,依旧是温驯的模样,“但求公主垂怜。”
宣城公主却像是想起什么更有趣的事情一般,“不,这样罢,给你一个比我这里更好的去处。”
苏霁云心中一紧,“公主不要某了?”他虽然没见过失去宣城公主宠爱的人,却也知道应当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怎么会呢,不过是看你这模样,在公主府真是屈才。”宣城公主居高临下道。
苏霁云立时便跪下了,“某愚钝不堪,还望公主明示。”
宣城公主知道他这是接受了,唇角勾出弧度笑着道:“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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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霁云由侍女扶着走下马车,李持盈见他倒果真有几分弱不胜衣的姿态,心中虽对阿娘这个计划不赞同,却也无可奈何。
苏霁云恭敬行礼,“见过县主。”他本是长安官家中所养的小郎,那家中遭逢变故这才被卖到公主府,见过不少贵人也懂礼仪,自然也懂得做人的道理。
侍女自车厢内又提了个精巧的食盒出来,只听苏霁云道:“公主知道县主喜欢府上的点心,特意命人做好又让某带过来。”
李持盈闻言,只觉苏霁云十分会做人,怪不得阿娘会让他来。只是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她便道:“好了,有什么话先进去再说罢。”
“是。”显然他十分会审时度势,自然不敢违逆李持盈,一路进了公主府偏厅,李持盈偶尔会来府上小住,此行并不惹人生疑。
春云端来茶水,李持盈不耐烦与他多说,只是道:“阿娘的意思是让你……同卢夫人交好。”她想了想方才斟酌出这个词。
“某自然愿意为公主赴汤蹈火。”苏霁云浅笑着道。
李持盈心想,怪不得阿娘会喜欢他,是惯会讨人欢心的。
接下来的几日,苏霁云被安顿在了府上,待遇更甚在长安时。
浴佛节那日,李持盈约卢夫人前去佛寺礼佛,途中李持盈借有事走开,卢夫人便看见了这样一幕,牡丹丛中有一白衣少年,手持折扇自有一股风流。
原本他在观花,似是发觉卢夫人的视线,朝卢夫人所在的方向嫣然一笑,卢夫人顿时感觉头有些轻微的晕眩。
不过很快,少年便走开了。李持盈回来时,果然卢夫人装作不经意般向她打听,李持盈也未曾想发展的这么顺利,只是道:“或许也是今日前来上香的香客?”
卢夫人倒也不曾失望,甚至不曾显露出分毫端倪,如此李持盈难免有些沉不住气,好在苏霁云宽慰她道:“县主实在不必忧心。”
此刻他虽用折扇遮住半张脸,却依旧是难掩姿容,宛如出水芙蕖,“此事还需徐徐图之。”
卢夫人第二次遇见那少年,是在一艘画舫之上,只见他赤足脚踝饰银链,虽着白衣,却手持一支桃花。
只见他跳起舞步轻盈的胡璇,眸中顾盼生辉,只是望见卢夫人时,眸中有一瞬间黯然,不过片刻后又灿烂如星。
舞毕,苏霁云在屏风后换了一身衣衫,正欲抬步走出去时,却听见一声,“好孩子。”
被这声音一激,他有些轻微的发抖,这动作自然被卢夫人收入眼底,这让她自信满满,于是她接着道:“你为何会在此处?”
苏霁云并未马上答话,静候片刻方才道:“夫人,奴是被卖来的,如今也不过是迫不得已。”
苏霁云一番话说完,卢夫人已越过屏风径自走到她面前,“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若是你愿意我可以给你赎身,还你自由。”
苏霁云面上不禁露出别扭的神色,“若是如此,夫人大恩奴自然感激不尽,只是何以为报呢?”
卢夫人露出个隐秘地笑,于是他心中了然,对方已上钩了,果然卢夫人牵着他立时便要去找画舫的主人。
李持盈听完春云的禀报,也不禁叹息,“无怪阿娘会派此人前来,恐怕就没有他做不成的事情。”同时心中也庆幸,还好如今她还可以将他拿捏在手中。
李持盈轻叩桌面,“继续盯着那边的动向。”再怎么说也是阿娘的人,总不可能真的同卢夫人发生什么,否则也太难堪了些。
至于卢夫人,自然同苏霁云见到了画舫的主人,那是个打扮颇有些儒雅的中年男子,想来若不是此人好风雅也不会买下这画舫又置办如苏霁云一般的少年。
画舫主人见卢夫人点明来意,浅啜了一口清茶方才道:“此事倒也简单,这少年身契就在此处。”他推出一个红漆木匣,略点了点。
只听他话锋一转,“不过,他是我花重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