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其实也没底, 也不知道在行宫驻扎的是哪支禁军。
好在接下来的这一段路并不算长,只是下了雨, 便有些泥泞难行。
二人总算赶在快要天黑之前, 抵达了行宫禁军的驻地。
龙骧卫的头领玉岑见到形容颇有些狼狈的二人,有些惊诧, “郡主与县主怎么会在此处?”
玉岑统领龙骧卫的时间不长, 不过她为人豪爽,行事赏罚分明, 是以颇得龙骧卫敬重。
“玉统领。”云皎已下了马,她虽狼狈眸中却依旧明亮,“围场内闯入了来历不明的刺客,还请玉统领带领龙骧卫前去护驾。
玉岑有几分犹豫, “郡主此话当真?”圣人身边有金吾卫护卫, 若是连金吾卫都解决不了的刺客,恐怕是仗着人数众多, 那便难办了。
“自然是真的。”李持盈也搭话, 她和云皎都淋了雨,此刻只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 说话时都有些发抖。
“属下已知晓了,还请二位前往帐中休息。”玉岑拱了拱手方才道。
于是云皎与李持盈二人进了帐中, 玉岑身边的侍女送来了干燥的棉被与驱寒的姜汤。
云皎接过与侍女客气道谢, 侍女知晓玉岑吩咐怠慢不得二人, 便道:“郡主与县主若是还有什么吩咐与需要,只管同婢子说就是。”
云皎让她再送来两套衣衫, 行宫不比神都,侍女自然去寻了。
云皎将姜汤端到李持盈面前,“表姐先将这姜汤喝了罢。”或许是这段时间二人一路同行,生出些相依为命之感。
李持盈接过姜汤喝了,冷的有些发抖的身躯渐渐暖了起来。
“四娘。”李持盈只是说了一声,并未再说下去,她此刻展露出些许脆弱,不过恐怕等她缓过来,这点情绪便会消失无踪。
凭心而论,云皎平日总提防着李持盈,李持盈亦是如此,可如今二人到底是共过患难。
“表姐还是先好生歇息。”云皎道。
不多时,侍女找来干净的衣衫替二人换上,李持盈受了寒又有些疲惫,很快便睡了过去。
云皎却并未歇息,只是替李持盈掖了掖被子,对侍女道:“若是玉统领回来了,还请姐姐告诉我一声。”
她行事温和有礼,侍女自然也十分有好感。
“是,若是玉统领回来了,我一定告知郡主。”侍女退了出去。
等到帐中只剩下云皎与熟睡的李持盈,云皎方才放松了些,她自然也如李持盈一般疲惫,只是她却并未敢熟睡下去,只是阖目养神。
下半夜时,玉岑身边的侍女方才轻手轻脚入了帐中,“玉统领回来了。”
云皎睁开阖上的眼,由侍女引着到了玉岑面前,许是回来的匆忙,玉岑面上的血还未曾擦干净,不过她并未有什么疲态,远观反而有几分气势凌厉。
侍女朝着玉岑行礼,“统领,人已带到了。”说完便退了出去。
玉岑这才回过头来,望向云皎,“不知郡主深夜前来,所为何事?”玉岑习武多年,自然有几分气势。
云皎无端感到些压迫感,不过她倒不会畏惧,从容道:“儿从前便听说过玉统领威名,恐怕玉统领也不甘只掌控一个龙骧卫罢?”
玉岑闻言挑了挑眉,面上不动声色道:“郡主这话从何说起?”她自认为自己将野心隐藏的极好。
云皎勾了勾唇,“我听闻骠骑将军今岁便上书上奏圣人乞骸骨,只是圣人因着无人能接手这一位置,一直未曾答应。”
玉岑面上总算展露了些许惊讶,她不知道云皎竟然连这等事宜也知晓。
玉家的人都是走的武官路子,玉岑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她也因为女子身份受了诸多阻碍,苦心经营这么些年,也不过当了个龙骧卫统领。
“郡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玉岑开门见山,她的确不太习惯弯弯绕绕。
“其实,替代骠骑将军镇守边关的人选也不是没有,玉老将军不就很合适。”云皎淡淡道。
云皎口中的玉老将军,便是玉岑的阿耶玉如逯,同为老臣从前虽不如骠骑将军,他自然也是战功累累。
玉岑笑了一声,“郡主的意思是,让我阿耶前去镇守边关?”玉岑未曾说的是,若是如此恐怕她也会去镇守边关。
云皎点了点头,反问道:“难道玉统领真的甘心待在神都,在龙骧卫一辈子?”
玉岑的确不甘心,不过她知道,天下可没有掉馅饼的事情。
“这一切似乎与郡主无关。”玉岑冷冷道。
她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云皎,面前的小娘子比她还小了几岁,生得花容月貌,总让人疑心就像养在罩房里的花,经不得一点风吹雨打。
不过她的野心似乎可不小,这个提议的确是很诱人,但是玉岑依旧并未完全放下疑心。
云皎自然也知道,她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