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询问她可还安好。云皎将两封信看完, 便让窈娘收好,并未回信。
只是等她揉了揉已有些酸涩的眼眶时, 窈娘已端着一碟重阳糕前来, 除却过节日时插在重阳糕的上的小旗,并无什么不同。
云皎看着这精致的糕点, 方才想起似乎要临近重阳了?现在的重阳节,倒不像她前世被赋予了更多的含义, 如今只是人们佳节重逢登高赏景的节日。
“给蕊娘她们发帖子, 邀她们重阳节来赏景。”云皎拿起一块糕点道, 她不怎么出院门,不过依稀记得行宫内有一处地方地势极高, 最适合赏景,到时可以把宴席安置在那里。
待到了重阳节那日,云皎特意穿了一身绣着秋菊的衣衫,又在头上簪了一支茱萸。
她前去约定的地方时,三人已俱是到齐了。颜青璃久未见云皎,一见云皎来了,立刻起身去牵着她的手,二人一同走过来。
姚蕊还未说什么,卢江婉便笑着道:“璃娘方才还问你什么时候会来,没成想这便来了。”
颜青璃亦是笑了笑,宫中又要应选女官,颜青璃闭门不出苦读,上次千秋节的热闹都未曾看到,不过她倒是听说了云皎的事情,秋祢方才好不容易出来,只是可惜生了变故,她如今与姚蕊、卢江婉一同住在姚家离行宫不远的私宅,姚蕊也是饱读诗书,颜青璃便时常请教姚蕊。
听见这一番话,云皎亦是笑了,“那江婉姐姐可还念着我?”
卢江婉快嘴回道:“自然是念着了,千秋节那日我与蕊娘在楼上,可是都看见了你的英姿呢。”
这番话惹得姚蕊也笑了,“你最近可是锋芒毕露,只可惜如今我们能出来聚聚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毕竟几人越来越忙碌,颜青璃忙着备考女官,卢江婉要练武,而她忙着学习如何继承姚家。
云皎却不伤感,她只觉今朝有酒今朝醉,拉着颜青璃坐在仆从们铺好的软垫之上,这里地势极高,旁边又有飞瀑落下如一条素练,景色十分宜人。
四人饮着菊花酒,吃着重阳糕,所说也不过一些女儿家的心事,云皎却觉得十分惬意,也只有此时,她方才能松懈些。
窈娘也未曾闲着,同侍女们前去采些茱萸,不多时回来便已攒了满满一大筐。
云皎特意挑了几支,替三人别上,“值此佳节虽不能回家,我们四人聚在一处倒也算是团圆。”
姚蕊望向胸前佩戴的红艳艳的茱萸,“皎娘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她们相处时依旧与同辈一般,并不因为云皎的郡主身份觉得有什么。
云皎笑得淡然,“并未是从别处学来,不过有感而发罢了,恐怕这次过后我们便再难聚在一处了。”
三人默然,自然也知道云皎说的是实话,其实这倒不算少见,再好的同伴说不准日后也会天各一方。
回去时,云皎面上有些嫣红,由窈娘扶着,她从前十分克制轻易不敢醉酒,不过考虑到日后的分别,她总想着要尽兴一场。
回到院中,窈娘前去拿醒酒石了,云皎再无席上的洒脱,泛着几分醉意望向房梁之上。
仰头的动作持续久了,她不免感到有几分晕眩,此时她才终于生出些孤独之感,她突然无比想念云绮,若是云绮并未离开,她定会将她抱在怀中再好生安抚。
可惜,云绮如今已离开了她的身边,好在她并未沉浸在这情绪里太久。
*
苏霁云的院中养着鹤,这还是太仆寺为着讨好他送来的。
深秋时节,庭中倒是一片萧索,唯有那黑白相间的鹤梳理着羽毛,不过它一只脚被缚,看上去不得自由。
他就这样有些随性坐在廊下,看着那鹤,百无聊赖间想了想还是自盘中抛掷去一枚果实。
那鹤用尖长的喙接住,不过它一时吃不完那果实,将其放在地上慢慢啄食起来。
圣人并未让他跟着去此次秋祢,从前易清容随侍在她身侧,秋祢不过家常便饭。
这似乎是一个警告,让他做的别太过火,毕竟易清容再怎么该死,到底做了那么多年枕边人,哪里是说舍就舍的?
鹤很快便将果肉吃了个干净,嫌弃果核难啃不愿意吃了,于是苏霁云便又丢了一颗过去。
做完这一切,他方才起了身。秋日的景致委实没什么好看的,何况此刻他有些焦躁,圣人此举或许是个信号?
他便又有些后悔了,自己不该对李持盈将话说得那样死,如今他与宣城公主恐怕已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他又下意识想起同自己出主意的云兰,只是自从那次提点,云兰好像再也漠不关心般,在瑞王府深居简出,苏霁云苦于没有办法见她。
至于圣人遇刺的消息传来,苏霁云又有些懊悔,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