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李鹤方才说回正事。
“圣人不在这段时间,我也接触了不少政事……只是, 朝中官员还是多是酷吏,如此下去恐怕不适合施行仁政。”李鹤缓缓道。
云皎眸中一闪,她自然也知道,圣人也就是她的祖母,任用酷吏已饱受非议,刑部侍郎周通便是她一手提拔,此人手段残忍,名声皆来自于可止小儿夜啼。
“无妨,圣人何时在意过这些?”云皎反问道,毕竟比起她做的其他事情,比如从前几乎屠尽宗室,这些倒算不上什么了。
身为皇帝历来最怕史官口诛笔伐,可圣人却似浑不在意般,我行我素。
云皎知道,是因为权势,手中拥有权势的人便不会在乎这么多,毕竟从前的檄文她都能笑着看完甚至夸赞写下此篇的人。
真是个好东西啊,云皎心中感慨。
走出李鹤的院门,云皎又去拜见柳氏,她面色比之前看着好了许多,人也精神了不少,估计是云祉的情况有所好转。
“之前在围场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柳氏拧眉,神都离行宫的距离,传过来的消息本就有些不真切,何况圣人又命人将此事封口,她也只知道个大概。
于是云皎从遇袭开始讲起,一一娓娓道来,柳氏听完,只得叹息一声,“竟然如此凶险。”不过云皎不曾知晓,其中有几分真心实意,若说天底下谁最见不得圣人好,她阿娘应当算一个。
辞别柳氏,云皎出门时却看见了苏妤,她似乎刚从外面回来,见到云皎她不慌不忙行礼道:“郡主安好。”
云皎略点了点头,她对自己阿弟这位乳母没什么兴趣,毕竟背景她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不过苏妤的身份摆在那里,于是她还是道:“苏妈妈这是去哪里了?”
苏妤回道:“婢子有个女儿,又生了风寒,这才向太子妃告假了半日前去照顾。”
云皎望向面目平凡的妇人,“竟是如此,我这里倒是有几个治疗风寒的方子,不若等会差人送过来。”
“那便谢过郡主了。”苏妤道了声谢。云皎便未曾再同她寒暄什么,径自出了院门。
只是第二日,云皎却也似受了风寒,一病不起了。
窈娘心中奇怪,昨日回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忽然就病了?
她走到床榻前,亲自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一阵滚烫,她的手离开时还能感受到一阵灼热。
云皎的身体康健,本就不怎么生病,如今怎么会病的这样严重?窈娘心中愈发生疑,忙请了医师前来诊治。
医师把了脉,面色一时凝重起来,“这恐怕不是普通的风寒,而是时疫。”
此话一出,屋中的侍女俱是吓了一跳,面上显露出惊惧之色,窈娘也有几分害怕,可她知道越是如此越不能慌乱。
毕竟时疫可是会传染的,窈娘亲自送走医师,又吩咐众人这段时日先不要进屋,自己从前得过这病,由她一人照顾云皎更妥帖些。
众人闻言自然心中感激,一时更听窈娘的话了,窈娘每日都会在房中撒上醋,照顾云皎时也是戴上了面纱,毕竟她从前虽然好了,难保不会再染上。
如此一两日后,云皎方才幽幽转醒,不过她依旧觉得手重若千钧,说话也艰难,她让窈娘将面纱做的再严实些,最好将整个头都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最好,布料也要沾上酒,房中也要日日用酒液泼洒。
窈娘依言,又过了五日,云皎整个人总算好转起来,她前几日昏昏沉沉并不知道外面的消息,如今清醒方才知晓,柳氏的院子已乱成了一锅粥。
只因云祉也染上了时疫,小孩子本就体弱极易夭折,如今骤然染病,自然身上更加不好。
听说郑太医日日守在那里,柳氏更是心急如焚,云皎心中便叹息,恐怕现在外间更乱。
她想了想,终究还是不忍心,让窈娘想办法将她病中用的法子传出去,她再铁石心肠,也见不得活生生的生命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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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几日都未曾阖眼,这场疫病来势汹汹,染上的人越来越多。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上奏,让她将那些染病之人处死,如此疫病自然会消解,不过她倒还未曾到这种残暴不仁的地步。
上官锦端来参茶,眼含担忧。她真怕圣人如此将身子拖垮了,可真要劝,恐怕也是劝不动的。
她只得道:“圣人,近日这时疫其实已经有了减缓的趋势,还是乐安郡主想的法子。”
圣人未曾想会听见云皎的名字,一时道:“什么法子?”
上官锦便如实说了,的确有不少人因这法子得救,他们感激云皎,又有人传,云皎乃是那《大云经》中的菩萨转世,神乎其神。
不过上官锦并未说后半句,她怕引来圣人猜忌。
圣人闻言,面上总算和缓了几分,“太子这个女儿,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