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还是会的,恐怕会恨我挡了她的路,为何不肯乖乖去死。”
苏内侍额间已滴下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只是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极力让自己的存在不那么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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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芸如今春风得意,刚封了宸妃,又得了协理六宫之权。
不过若要论风头,谁也比不过如今圣人刚刚册封的皇太女。
至于皇后,众人只能听说身染重病,就连五皇子也被抱给了旁人扶养。
这日秋芸正在榻上看着账册,听着侍女禀告如今宫中的情况,刚接手时秋芸还颇有些束手无策,如今却已得心应手起来。
不过侍女禀告完了,却又有些欲言又止,“娘娘,如今的日子什么都好,可您没有子嗣不觉膝下孤单?”
秋芸摇了摇头,正欲说话,却听宫人前来传话,“秋医官来了。”
皇太女册封后,秋琳琅自然也是官复原职,只是秋芸知道自己这位表姐素来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如今恐怕有什么要事,便道:“将人请进来。”又嘱咐侍女前去煮一壶上好的茶前来。
“还未恭喜表妹。”秋琳琅笑意盈盈,“如今册封宸妃,就连人也精神了许多。”秋芸虽还是妃子,可皇后如今称病不出,何况这个“宸”字封号似乎格外意味深长。
“表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秋芸道。
秋琳琅自知,她如今处理宫闱诸事,性子自然不似从前,便道:“也没什么,只是想替宸妃娘娘把一把脉。”
秋芸也不多话,只是将袖中的手略微露出些,好让秋琳琅诊脉。
诊完脉她方才道:“娘娘气息中正平和,不过平日需得注意歇息,宫务虽要紧身子也得注意。”
秋芸闻言只是点头道:“多谢秋医官。”虽受封为宸妃,可秋芸如今依旧未有什么架子。
送走秋琳琅,侍女便叹息,“趁着秋医官在此,娘娘何不问一问子嗣之事?”
秋芸便道,“有什么好问的,我已看淡了此事。”
侍女瞧在眼中还欲再说,却被秋芸打断了,“好了,不必再提此事。”
“是。”她只得应下。
见侍女如此,秋芸想着她毕竟跟在自己身边多年,“这么多年也未曾有动静,何况如今这个状况我倒盼着最好没有孩子。”
秋芸知道,就算有了,多半也争不过云皎,何况她心中只觉这些是非麻烦,毕竟尊贵如皇后娘娘都如此,自己自然也没什么办法免俗。
她一番话下来,侍女自然不敢再另作他想,毕竟瞧着过了这么多年,秋芸的日子总算好了起来。
“是,娘娘教训的是,婢子日后再不敢提了。”侍女垂首道。
秋芸则长出一口气,“知道便好。”自从当了宸妃,她的性子便愈发谨慎,实在是她太明白登高跌重的道理。
至于秋琳琅,出了宫后,她直奔皇太女府上而去,自云皎册封皇太女后,公主府又大肆修缮一番,成了如今皇太女的府邸。
府中诸人对她十分熟悉,见她来了皆是行礼道:“见过秋医官。”至于秋琳琅,她只是略微颔首。
一路行至澄明堂,便见云皎坐在案边批阅奏折。
见她来了,云皎方才放下手中朱笔,“如何?”
秋琳琅呼出一口气,“皇太女放心,秋芸如今依旧谨守本分。”
“那便好。”云皎道,柳皇后如今抱病,云皎也不得不担忧起秋芸骤然得势,便失了分寸。
“其实阿娘若是如宸妃般不过分贪心,又何至于落到如今境地。”云皎摇头道。
秋琳琅自然也知道,唏嘘不已,“皇太女,如今多想也是无益。”
云皎自然也知道,这愁绪也只是持续了一会。
二人便接着谈起旁的事情,如今临淄王已死,如何处置府上的那些仆从倒是个问题。
至于梅黛与蕴娘,云皎在圣人面前求了情,命人给她们二人钱财,又给蕴娘放了良籍,二人自然离了长安。
不过余下的仆从,便没那么好处置了,云皎想了想还是道:“若是想要自愿离去的,还是放他们走罢,想要一份生计又能吃苦的,便送去城外的庄子上。”
秋琳琅闻言便道:“皇太女心慈,若是在以往,这些仆从少不得也要被卖出去。”
云皎却并不怎么在意这夸赞,她只是对于自己的对手一贯决绝,并不想牵扯其余的无关之人。
谈完这一桩事,云皎复又拿起朱笔,开始批阅奏折。其实这奏折上面的也不会是什么要紧事,不过云皎想着凡事总要做到最好,是以倒十分认真。
秋琳琅见此,也知晓自己不好打扰,只出了澄明堂,如今天色尚早,她便在府中的园子里打发时间,倒也遇上了崔子错。
崔子错自然是温和有礼的,何况秋琳琅曾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