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秾丽合宜,眉如一弯新月,甫一出现便将众人目光都吸引了去。
云皎却见崔子错目光不在花神之上,不禁有几分疑惑,“不看花神么?”
崔子错唇边挂着浅淡笑意,“花神就在身边,何必又将目光落在别处?”
迎过花神,接下来便有些无聊,云皎看得无趣,索性牵了他的手随意闲逛,那是不过街边随处可见的一间小铺子,不过各式各样的花簪似是栩栩如生。
掌柜的见二人衣着不凡,自然也很热情,“二位,且随意看看,我这花簪可是依着十二花神的样式来的,想要什么花都有。”
云皎自帷帽之下随意摇头,“只要一枝牡丹花簪便好。”
有生意做,掌柜的自然求之不得,忙去拿花簪想要包好,崔子错付了钱便道:“不必,直接给我便好。”
掌柜的便又恭维了几句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之类的话,逗的云皎笑了一声。
二人走出店铺,崔子错揭开帷幕一角,替云皎将牡丹发簪簪在发髻之上,忍不住问,“四娘不是喜欢琼花?”
云皎戴久了帷幕,也有些嫌憋闷,索性摘了帷帽。
帷帽之下是一张貌若牡丹的脸,与方才扮做花神的娘子也不遑相让。
“不喜欢了。”云皎说的随意。
崔子错心中却似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过去终究是过去,好在如今还是他陪在云皎身边。
二人就这样并肩着默默走回别院,从前的太子府,如今已做了云皎的别院。
一阵微风拂面,河面之上波光粼粼,如同一片一片金色的鳞。
“从前我还是郡主时,便常常走这一条路回府。”云皎面上带着些怅惘,比起长安她是更喜欢神都的,这里承载了太多的回忆与第一次。
崔子错沉默着,这都是他未曾参与过的从前,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他无疑是嫉妒着众人口中的谢四郎的。
可他又禁不住想,那已经是过去了,云皎缅怀的也不是谢四郎,而是从前的自己罢了。
这条路自然不长,很快二人便走到了别院门前,因着云皎的喜好,别院中也种满了牡丹。
二人穿过游廊时,崔子错方才似是鼓起勇气般,“我想永远陪着四娘,即便你的从前我并未参与过。”
云皎甚少见他这样,忍不住掩唇问道:“是吗?”
崔子错目光澄澈,“自然是了,从四娘救了我起,我的命便是四娘的。”
云皎垂下眼睫,“若是别人救了你,你也会如此。”
“不会。”他坚定道,“我只会喜欢四娘。”
云皎的唇边勾勒出一个笑,“我可以相信你吗?”
牡丹花会,神都一年一度的盛会,城中精于种植牡丹的人家皆将花送了去。
云皎与崔子错赶到时,花会还未开始,二人只是落座,摆在台上的牡丹品种各异,姚黄魏紫之类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云皎却被一株白色花瓣层叠繁复的牡丹吸引了目光,她悄声对崔子错耳语道:“从前我在蕊娘家里见过这种花,名叫一捧雪。”
蕊娘便是姚蕊,如今她靠着打理姚家的生意,又凭着云皎的面子已成了皇商,至于颜青璃也已走上了仕途,云绮写给云皎的信上偶尔也会提及卢江婉,她如今也立下了不少战功。
越来越多的娘子们自内宅走到台前,自从上官学士归隐后,窈娘与吕莺便被云皎任命为左右二相,她也总算可以在无尽的忙碌中松出一口气来,甚至还有闲暇与崔子错前来神都看牡丹花会。
“倒是个贴切的好名字。”崔子错自然也瞧见了那花。
二人说话间,牡丹花会便已正式开始,既然是花会,自然是要评出个高低来。
只见一片花团锦簇中,那素白的一捧雪倒也脱颖而出,虽并未被评为头名魁首,却也得了个榜眼。
牡丹花会结束后,花依旧不会撤走,云皎与崔子错径自走到那盆一捧雪前,抬眸却见此花主人乃是昨日那扮做花神的娘子,她头上也簪了枝牡丹。
云皎便道:“娘子,这盆花卖不卖?”
对面之人摇了摇头,“不卖,家母素爱此花,如今送来参加花会,也不过是为了圆她从前的一个心愿。”
云皎略点了点头,倒也表示理解,“既然如此,那便叨扰娘子了。”二人正欲抬步离开,却见她道:“等等,我这里有些花种,若是娘子不嫌弃可拿去着人培育。”
她素手递出一个绣着白色牡丹的锦囊,云皎自然喜不自胜,接过便要让崔子错给些银钱,却听她又道:“不必给钱,我也是看娘子面善便想着结个善缘。”
云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便多谢娘子了,实不相瞒,我从前在朋友家中也见过这一捧雪,倒也十分喜爱,只是苦于无法繁育,听府上花农说,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