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棍的尾巴扬长而去。
全身湿透的流浪狗走在路上,不管到哪儿都是被人嫌弃和远离的存在。
“落水狗!”一个半大的男孩儿捏着石子丢了过来,冲她做着鬼脸。
安屿心里不舒服,故意张大嘴巴嚎叫,直接将小男孩儿吓哭。
“呜呜呜,爸爸——”
小孩儿一屁股坐在地上,边哭边喊。
“哪里来的野狗,滚滚滚!”
赶过来的大人作势要上脚踹狗,安屿连忙溜之大吉。
哼,谁让他先招惹自己的。
安屿迈开腿跑进了公园深处,直到听不见小孩儿的哭声后才停下。
往草地上一趴,四周静悄悄的,安屿心里这才冒出点儿委屈来。
说谁落水狗呢,没礼貌的小孩儿!
对于陌生世界的兴趣随着繁华喧嚣的远离而散去,惶恐和茫然从心头浮现。
安屿垂头丧气地咬着戳到自己脸上的草,慢悠悠晃着尾巴驱赶蚊虫。
黑夜中忽然响起一首悠长的乐曲,几秒后又戛然而止。
安屿这才发现湖边坐了人。
刚才响的应该是手机铃声,只是这人似乎直接挂断了。
反正也没有事做,安屿就凑过去想瞧瞧这人在湖边干什么。
窸窸窣窣的声音引得那人扭过头来,安屿愣住。
居然是早上那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
江望尘见身后草丛里出来的是一只小狗,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他平时很少在晚上出门,今天是实在没办法了。
他离开京城时走得仓促,身上除了自己随身的背包外,就只剩手机里的那点零花钱,总共也就两万多点。
银行卡更不用想,全被他的养父给冻结了。
当初租房时把身上积蓄花了一大半,现在半年的合约到期了,他必须把之后的房租凑齐……
江望尘走神时,安屿已经看清了他面前放置的画板。
那是一副湖面夜景图,安屿不懂油画,只觉得好看。
“你是早上那只吗?怎么身上全湿了?”
安屿汪了几声,江望尘从包里抽出一条毛巾。
“你别动,我给你擦一下。”
他今天出来画画,刚好带了一条干抹布来,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
安屿自然不知道那条毛巾其实是一条抹布,乖乖站在原地让男人给她擦毛。
这美人真善良,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养一只美少女萨摩耶。
淌水的毛发被抹布细细擦过一遍,虽然还有些湿,但比刚才要舒服多了。
江望尘叠好抹布放在一旁,骨节分明的手掌在小狗的头上摸了摸。
“好了,去玩吧。”
安屿顺势在他身边趴下,懒洋洋地叫了几声。
江望尘的目光在它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眼中多了几分轻松的笑意。
他继续完成油画的收尾工作,一人一狗在湖边相处得很是和谐。
这幅画他是打算送去好友的画展上的,如果能卖出一个好价钱,也算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夜色渐深,江望尘终于停下笔,开始收拾东西。
“汪!”
安屿见他要走,连忙叫了一声,摇着尾巴疯狂暗示。
她身上的毛擦过以后干得很快,虽然还没有恢复蓬松软弹的样子,却比之前要好看得多。
仗着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只幼崽,安屿使劲撒娇卖萌,毛茸茸的尾巴在人家的小腿上扫来扫去还不够,还要歪着脑袋去蹭。
“嗷嗷~”
江望尘愣了一下,“我要回去了。”
安屿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男人果然迟疑了,“你是饿了吗?”
安屿当然不能开口说自己想跟他回家,只能跑上去跟着他。
江望尘背着画板,手里提着包,放慢了脚步往回走。
他租的房子是在一个盐业公司的家属院里,算是年代比较旧的老小区了。
门卫房里亮着灯,不过没人看门,自然也没人阻拦跟在江望尘身后的流浪狗。
家属院里只有两排六层的楼房,外表看着实在破旧。
“你在这儿等着,我上去拿吃的。”
江望尘随口一说,做好了小狗跟着自己上楼的准备,没想到走了几步回头后发现它居然真的站在原地。
他眼中有几分惊讶,好聪明的小狗。
安屿自然明白这个美人没有要带她回家的想法,不过能有吃的也不错,她是真的饿了。
见男人站在原地看她,安屿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江望尘连忙收回视线,上楼给它找吃的。
安屿在楼下四处打量,很快在一楼窗户外发现了眼熟的小餐车。
餐车被锁在窗户的防护栏上,外面包着一层透明防尘布。
江望尘用一个洗干净的外卖盒子装着几个包子端下来,依旧细心地把重盐的馅料都掏了出来。
其实安屿并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毕竟是高等血脉的alpha,天生身强体壮。
只是不知道穿书时出了什么差错,她原本一米多长的伟岸身姿居然缩水成了一只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