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不可能从王海诚身边查,只能从江淼身上入手。
而这个契机既然不在半年内,那就是……立遗嘱的时间!
江望尘眉心一跳,为自己的迟钝感到懊恼。
他早应该想到遗嘱时间上的。
“打电话问问律师,这个应该是可以说的吧?”安屿问。
“嗯。”
江望尘从江淼的通话记录里找到了律师的联系方式,然而江淼和律师断断续续地一直有联系,单从时间上看不出什么问题。
“我们直接打电话吧。”安屿提议。
“嗯。”
江望尘拨通了江淼律师的电话,随之而来的是漫长的通话提示音。
“喂?安然律师事务所彭浩,请问您是?”
“彭律师,我是江望尘。”
“江公子,请问您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彭浩并没有因为他的来电感到疑惑。
这让江望尘有所预感,他离真相不远了。
“我母亲之前留的遗嘱,是您负责公证办理的吗?”
“是,江女士在遗嘱中的所有内容均是委托于我进行公证办理,江公子想问什么?”
江望尘嗯了声,“她是什么时候找你立遗嘱的?”
这不是什么机密,更何况江望尘作为江淼遗嘱中是最大受益人,彭浩也没必要向他隐瞒这种事。
于是他直接回答到:“前年的八月底。”
居然那么早!在他去上大学的前一个月?
江望尘惊讶了,“她立遗嘱时有没有说过什么,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
彭浩对此表示不知情。
江望尘没有气馁,毕竟江淼连谭方兴都瞒着,律师不知情也很正常。
“我能看一下遗嘱的原文吗?”他问。
江淼遗嘱公布至今,该看的和不该看的人都看了,唯独他这个遗产继承人没有见过。
“当然可以,我等会儿发给你。”
“好。”
“江公子还有其他问题吗?”
“暂时没有了。”
彭浩嗯了声,“我这边比较忙,你如果还有问题的话可以再联系我。”
“行。”
挂断后,江望尘很快收到了彭浩发来的遗嘱原件的照片。
他盯着小图,没有动。
安屿凑近,“我帮你念?”
江望尘抬头对上她的眼睛,轻声说:“好。”
安屿接过手机,放大。
“立遗嘱人江淼,女,京市人。以下内容皆由本人亲拟,若本人去世或出现任何丧失民事行为能力的情况,名下所有的银行存款、股票、债券和其他金融资产将归属于本人法律意义上的独子江望尘本人所有。剩余名下房产除天缘一号外皆归属于本人父亲江大贵所有……”
安屿字字清晰地念完,抬眼后怔住。
“哥,你……”
江望尘闭上眼,声音微哑,“没事,你念完了?”
“嗯,完了。”
“抱歉。”他胳膊撑在膝盖上,捂住眼睛,喘气声压得很轻,但仍控制不出涩意,“等我一会儿。”
安屿放下手机,蹲在他身前,轻轻抱住他。
“你要是想家了,我陪你去看她。”
怀里的人浑身一震。
第19章 第19章
打印出来不到一页a4纸的遗书, 两人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
“这里,母亲用了‘法律意义上的独子’,她为什么不直接写‘儿子’?”
笔尖在这行繁复的定语下划过, 他好像在问安屿, 又好像在问自己。
“可能是为了严谨?”安屿侧头。
江望尘嗯了声, “但她没有用生理意义,也没有用血缘关系。”
他们如今已经知道了, 江望尘和江淼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可两年前的江淼又是为什么要将这样一个奇怪的定语写入遗书?
这很可能代表她一早便知道真相, 江望尘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她用这样一个定语,也是为了江望尘继承遗产时不会遭到别人的质疑。
“你的妈妈很爱你, 跟血缘无关。”安屿喃喃道, “这就是家人吗?”
江望尘摩挲着手里的纸张, “你也有家人, 等她醒来,一定也会很喜欢你。”
安屿趴在他背上,毛绒绒的脑袋在他头上蹭,“嗯!”
他回想起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他和同学一直在到处旅游,很少在家, 并不清楚江淼和王海诚之间发生了什么。
江淼发现真相后和王海诚谈崩了?
可王海诚为什么时隔这么久才动手?这不合逻辑。
掌握的信息太少, 导致他们的线索断断续续。
当晚, 秦阳县下了一夜小雨, 次日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心旷神怡。
安屿穿上她的新衣服, 一件浅色条纹衬衫短袖和阔腿牛仔裤, 胸前挂着小包就准备出门。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