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让他如何回答?!
回答不是,他于心不忍,他是安屿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家人啊。
可若回答是, 那岂不是给了安屿名正言顺亲自己的借口?
不管怎么回答都不对, 他实在难以开口!
江望尘抿着唇同安屿对视, 沉默许久。
安屿耐心地等他回复, 神情一改往日的孩子气,认真地看着他, 像是一种蛊惑, 问:“是不是?”
江望尘还是不说话。
她侧头去看他的眼睛,低声:“哥。”
那一瞬, 江望尘好像被下了降头,木讷地点点头。
心中仿佛有一千朵鲜花同时绽放,漫天遍野皆是鸟语花香!
安屿笑开了颜,忽而上前,脸颊凑到他的颈侧,近到能看清他脸上细白的小绒毛。
“等——”
啵!
安屿才不会等,趁他惊慌时,干脆利落地在人脸颊边偷了一个香吻。
亲完后她也没有退开,就这么站在他面前,看他白皙脸颊上渐渐泛起好看的粉红色。
“哥,你真好亲。”
江望尘羞恼地伸手,挡住她靠过来的肩膀。
“不要说胡话,我要回家了。”
安屿拉他的手,被啪一声打开。
他转身就走,脚步踉跄的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安屿站在原地没动,抬起手背,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又像是在回味般轻抿两下。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亲吻代表什么呢?
她就是太知道了,才总是控制不住想亲他。
独自在后面待了许久,出去后又变回大家熟悉的笑笑。
沈一铭双手沾满面粉,正在奋力和着一大盆面。
“安屿姐,你怎么才出来?望尘哥刚才怎么了,走得那么急?”
这傻孩子什么也没看出来,以为他俩在吵架。
“你是不是惹望尘哥生气了?他脾气那么好。”
安屿懒懒地斜他一眼,不想跟还没成年的小屁孩分享自己刚才干了什么美事。
江望尘回去后,又羞又恼地下单了一大堆譬如《成年人的相处之道》《如何维护社会关系》《成功人士都在学的社交礼仪》等一系列书籍。
因为安屿做的好事,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江望尘都明里暗里躲着她,尽力避免和她单独待在同一空间里。
安屿看在眼里,非常大度地给了他一段时间缓冲。
但直到第三天,发现江望尘还在躲着自己后,她终于咬咬牙决定采取一些措施。
卧室里光线昏暗,厚重的窗户将早晨的阳光完全遮蔽,床上的人还在安静地熟睡,软和的头发垂下来搭在耳边。
他睡着的样子很乖,那双温柔似水的凤眼闭着,只有淡粉色的薄唇开启又合上,像是在梦里说着什么。
这时,一只白净的蓬松大毛团从床边跃了上来,四肢非常精准地落在了被子边上,没有打扰到江望尘的安眠。
大毛团目标精准地向前走去,在男人的臂弯里停下。
安屿非常心机地将自己的尾巴塞进了他摊开的掌心里,下巴靠在江望尘的身上,跟随他的呼气一起一伏。
手里的东西触感奇怪,江望尘半梦半醒间下意识抓住揉搓几下。
安屿整个身子都软化了,舒服地眯起眼睛,没忍住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江望尘睁开眼,同自己怀里的大毛团对上视线。
察觉到自己的右手还抓着安屿的尾巴,江望尘连忙松开手。
舒服地仿佛要升天的感觉戛然而止,安屿不爽地哼哧一声,坚持要将尾巴重新塞回他手里。
江望尘叹气,“笑笑,你这是做什么?”
大毛团抬起眼睛,脸上表情十分生动,充满着幽怨,像是在指责某个负心人。
果然,江望尘永远都无法拒绝某只萨摩耶。
他叹了口气,伸手将她包进自己怀里,顺毛撸。
“你乖一些。”
他拿笑笑永远没办法,只能任由这小祖宗越来越无法无天,胆大妄为。
安屿趴在他腿上,让他给自己顺完毛,然后站起来抖抖身子,终于大发慈悲地让他离开。
见人进了卫生间,她直接在江望尘的床上闪身变回人形,掀开他的被子钻进去,还要滚上一圈,又兴奋地坐起来,眼睛里闪着烁光。
她的杀手锏果然有效,江望尘没有再躲着她,好像忘记了那件事一样。
温水煮青蛙第一步,成功!
谭方兴派人去察看了良道的注册地址,穿着保洁公司工作服的人从正门光明正大进了厂区,保安果然丝毫没有怀疑地放行。
调查很快便有了结果,良道之前的设备果然是租来的,这次进去只看到了脏乱差的仓库厂房,堆满了各种小作坊的破箱子。
结果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