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取出一堆瓶瓶罐罐。
“这是什么?”江望尘走过来。
安屿挨个拿起来看了看,最后将一个装着液体的小瓶子递给他,“这是草药精油,你记得用它泡澡。”
江望尘拿起一看——驱害辟邪。
他愣住,半晌忍不住发出低低的笑声,觉得安屿可爱得打紧,居然想出这种方法来洗走晦气。
“你等会儿也用这个洗吗?”他问。
安屿摇头,“不用,我身强体壮,不怕邪祟。”
江望尘莞尔,逗她,“你也用它泡吧,试一试功效。”
她不习惯泡澡,不过偶尔泡一下也可以。而且她和江望尘时时刻刻都在一起,若是晦气找上她,怕是也会影响到她哥。
“行,我等会儿泡,这里还有一瓶。”
那卖精油的商家对她说这些瓶子都是在寺庙里开过光的,有师傅们的功力加持。
安屿选了跟江望尘刚才拿走的那瓶一样香味的精油,哼着歌走进浴室。
章台街道派出所里,民警在电脑接收了三份excel表,数据高达上千条。
“确定在这里吗?”
街道办的人点头,“住在他们家对面的阿姨是我们的退休老同志,她家女儿跟李平家的玩得不错,听到我们在找人,就说李平女儿可能在如家超市上过班。”
但宁水市一共有三个如家超市,上上下下总共一千多号人。
“李平女儿叫什么?”
“来财。”
民警惊讶,“叫什么?”
街道办的人也有些无奈,“听说李平一直叫她叫来财,玩得好的朋友都叫阿财。”
民警在电脑上进行了查找,显示表格里根本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大概是哪一年出生的?这个知道吗?”
“应该是七几年吧?具体的不清楚,不过应该是在七四年之后。”
民警筛了1974到1979年间出生的女性员工,出现一百三十多条结果。
因为不确定李来财会不会连姓一起改掉,所以他们没有冒然按姓氏筛人,而是先筛掉外省户籍和家庭信息比较明确的员工。
最后剩下的人不多,民警指了一个最有可能的,“是她吗?”
街道办的人迟疑点头,“打电话问问?”
“我来打吧。”民警拿起座机电话,输入表格里记录的联系电话。
通话提示音响了三声,对面接通了。
“喂?”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知性和岁月沉淀的优雅气质,“请问您是?”
民警沉声问道:“您认识一个叫李伟生的……”
滴——
对面把电话挂了!
街道办的人满脸意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挂断。
民警神情严肃。
“再打一次吧,听到李伟生的名字后立马挂电话,很有可能就是她。”
然而这一次打过去许久,对方却拒绝接通。
“用我的电话试试吧。”街道办的人拿出自己的手机,又拨了一次。
对方像是在等什么人的电话,这一次接得很快。
依旧是刚才的女人,“喂?”
民警没有再多问,直截了当道:“李伟生死了!”
对面安静了一瞬,语气迷茫,“你说什么?”
民警语气很重地强调道:“昨天凌晨三点,李伟生猝死在南宁三路。”
“死了?”对面似是仍然不敢相信。
半晌,女人发出一声怪笑,“哈,终于死了,居然死了!”
民警皱眉,“你是李伟生的妹妹吧?你母亲现在派出所,你过来领一下人,顺便签个字,李伟生的遗体还在殡仪馆里等着火化。”
“我才不是他妹妹!”对面忽然大喊,情绪非常激动,“我早都跟李平一家没有关系了!他把我卖出去的时候,我就不是他的妹妹了!别找我,跟我没关系!”
街道办的人接过民警手里的电话,语气温和,假装熟稔,“阿财啊,我是街道的尚阿姨,你记得我不?你小时候还来我们家吃过饭,我们家小娟跟你是同学呢。”
其实根本没有这回事。
她只是听李家对面的老同志说过一次,李来财小时候家里不给饭吃,经常跟着朋友去家里蹭饭。
但对面的人居然真的冷静下来,喃喃:“小娟?她记得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头听着的人忽然鼻头一酸,竟然有些不忍。
“尚阿姨,”对面的女人语气隐隐崩溃,“你知道吗?当初李伟生吸毒,一直问亲戚借钱,借完就问邻居要,到最后连家里房子都卖了……但是还不够!他要把我也卖了!我那时才15岁,我要上学的啊……”
警务室里一片寂静,言语的安慰是如此贫瘠。
“好孩子。”尚阿姨忍不住哽咽,“李平这个不是人的!当时说好要给李伟生戒毒,结果自己都吸上了!”
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