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思索,忽而笑出声,“我哥说得对。”
江望尘侧过头不理她,“我要睡了。”
安屿放轻声音,“好。”
谭方兴来送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江望尘躺在床上睡得正熟,面上恢复了些许血色,看起来被照顾得不错。
而负责照顾他的人,此时正坐在床尾处,轻轻掀起被子的一角……
“咳。”谭方兴故意发出声音,想提醒一下某个不知矜持的人。
安屿扭头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放下被子。
“我只是想看看伤口有没有出血。”
谭方兴嘴角抽搐,“你掀开被子有什么用,他穿着裤子呢。”
安屿明显有些犹豫,“脱裤子看的话他会生气。”
“……”你还真想过啊?
将保温饭盒放在桌子上,谭方兴顺手将桌面整理好。
“别太担心,微创手术而已,不会有问题的。”
他到底年长,不至于像安屿那样一个微创手术都要大惊小怪提心吊胆。
“跟你说个事。”安屿神神秘秘地晃过来。
谭方兴:“什么事?”
“我现在是我哥的女朋友!”
谭方兴用了两秒思索这个略显复杂的“伦理关系”,随后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为什么不惊讶?”安屿不满意地问。
“我应该怎么惊讶,像这样?”谭方兴表情夸张地配合道,“你之前居然不是吗?”
安屿撇嘴,决定找沈一铭分享她的好消息。
确认风险期已经过去,她终于有空好好大肆宣扬一番自己今非昔比的身份。
接到电话的沈一铭非常捧场,哇哇大叫着要给他们随礼,虽然不知道随礼是什么意思,但安屿还是爽快地应下。
一周后,江望尘终于可以出院,他们之前说好的温泉最后还是没有机会体验,因为谭方兴的房子已经可以入住了。
江淼已经被他带了过去,安顿在阳光最好的主卧,谭方兴住在隔壁侧卧。
而在安屿的强烈要求和纠缠不休下,她最终成功登堂入室,占据了江望尘另外一半的床位。
“哥,你伤口还疼吗?”
安屿抱着自己的被子放在床上,惴惴不安。
虽然她很想一起睡,但又怕自己睡姿不好,碰到他的伤口。
江望尘摇头,“没事,早就不疼了。”
他自然是知道安屿睡姿不好的,不过创口是在大腿根部,而且他们分开盖两床被子,应该不会有问题,就算她晚上又踢被子,也只能踢她自己的。
“要不我还是睡隔壁的空房间吧。”安屿依然有些担心。
刚才还是她自己要睡一起,现在江望尘同意了,她又开始后悔。
“没事,快睡吧,别折腾了,有问题我会叫你的。”江望尘拉着她的手腕安慰道。
安屿实在禁不住名正言顺同床共枕的诱惑,最终还是躺进被子里,睡得非常板正。
临睡前,她叮嘱道:“哥,如果我晚上碰到你了,记得叫醒我。”
江望尘没有说别的,只干脆应下。
“好,睡吧。”
一夜无梦,次日醒来,他十分意外地发现安屿居然还保持着睡前的姿势,并没有太大变动。
平日里欢脱爱闹的笑笑在睡着后气质就会显得格外沉稳,习惯翘起的嘴角自然放松下来,只带了些微微的弧度,似乎在做一个美梦。
屋外阳光正好,窗帘遮住了大部分刺眼的光,只有少许日光透进来,揭露了他们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事实。
江望尘洗漱完走进客厅,果然见谭方兴已经穿戴整齐。
“谭叔。”
“早餐在厨房,我出门遛弯,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不用了,东西都挺全的。”
江望尘走进厨房一看,居然是谭方兴自己煮的粥。
谭叔还会做这个?他有些惊讶。
身边的人不见了,安屿在睡梦中都觉得有些空荡荡,很快也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人。
江望尘听到动静回房间,“快起来吧,谭叔把早饭都做好了。”
安屿并不关心谁做的早饭,她只关心一件事。
“我昨晚踢你了吗?”
似是觉得有些好笑,江望尘弯了弯眼睛,“没有,你睡得很乖。”
乖就乖吧,没踢到人就好。安屿将被子丢开,去卫生间洗脸。
江望尘在家里养了半个月,才被安屿允许出门。
江淼自上次在医院里出现心率变动的迹象后再没有其他反应,谭方兴在短暂的沮丧后很快又整理好情绪。
虽然江百食品的企业账户被冻结了,但原先江淼个人的银行账户却依旧可以使用。
之前她的账户是被王海诚代为处理的,包括冻结江望尘的那张副卡。
如今王海诚已经入狱,有江淼的遗产公证在,江望尘决定先去银行把自己那张副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