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口的秘密。
“我喜欢她,但是她不喜欢我。”江宁宁说了实话。
刘护士怔了一瞬后,又支支吾吾地说:“其实,其实林予之是我的理想型,从我第一次见她开始,我就很喜欢她。”
江宁宁也怔住,转而低着头。
她一直都知道林予之很容易引起他人的喜欢,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她也从来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存在过困扰。
从前是因为她天真地认为只要对林予之足够好,她就一定是她的第一优选。
现在是因为她已经知道她和林予之的距离了,从小镇到京北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她走不过去,也没有那样的力气再往前撞了。
“你如果喜欢她,可以和她说,不必在乎我的感受。”江宁宁说。
刘护士望着江宁宁,那双眼睛里还是同以前看到的那般带着清澈。
她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出去,片刻后又折返回来,问:“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江宁宁莞尔一笑,遗憾几乎贯彻了她所有的等待。
如果说在林予之还没有回来之前可以对着未来有些不切实际的期盼的话,那回来后第一次见面就说不可能喜欢自己的林予之,还有给林予之安排好未来的林春就是杀死她那些幻想的刽子手。
她们只会是朋友了。
走廊一人叫了一声刘护士,这个等不到江宁宁说出答案的问答就这么空空地悬在那里。
诊室是个四四方方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房间,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着的时候总是显得格外安静。
就连她的心事,都能在此刻听个清楚。
江宁宁低着头一次又一次地在空白的纸上写上林予之的名字,一如年少时蝉鸣的午后。
她想得入神,全然没有注意诊室里又忽然进来一个人。
中等身高的中年男子身形,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在步步逼近。
直到江宁宁察觉到靠近的黑色阴影,那把小刀就已经对准了她。
“都怪你!”
几乎是在江宁宁看清来人的一瞬间,那把刀就这么朝她挥来,刀划破她的白色大褂,割伤她的手臂。
鲜血从伤口渗出,染红了白大褂,显得格外吓人。
是李叔。
江宁宁惊慌地捂着自己伤口的位置在这个小诊室里躲避着。
那李叔像是全然失去了理智,不断地朝着自己挥着刀子,没有得逞就不断地辱骂着自己:“都怪你!让你给我开个药,你不开,什么垃圾医生。”
“你们医生全是骗人,这个医院就是在诈骗!你们都是骗子!”
李叔的声音逐渐在嘶吼,挥舞着刀子的动作也越发凶狠。
江宁宁只能开口求救:“救命!”
可江宁宁的求救更加引起了李叔的疯狂,眼看着刀子又要落在她的身上,可她的身后已经无处可躲后,江宁宁只能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可没有,预想的疼痛没有出现在她的身上,自己被一道身影牢牢得护在身后。
从前觉得清新的薄荷香味,此时夹杂着血液的腥味,竟然莫名生出了安全感。
林予之从前是有健身的习惯的,有一段时间她还去学了跆拳道。
三下五除二地将李叔手腕上的刀拿下后,将其压倒在地。
医院的保安闻讯赶来,几人合伙将人按住。
林予之这才松开对李叔的钳制,转身看着角落里缩成一团的江宁宁。
她伸手摸着江宁宁的头又着急地检查着江宁宁的身上:“没事吧。”
江宁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林予之看见了江宁宁的伤口,一瞬间凝固在那里。
明明不是她的伤口,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疼得彻底。
从心口处散发出来的疼痛,毫无防备地给了她一拳重击。
她伸手捏着江宁宁的伤口,帮她压迫止血,又忍不住对着江宁宁凶了几分:“流那么多的血,你都不知道哭的吗?江宁宁你是傻子吗?”
江宁宁也很委屈,从前她很爱哭,又很怕疼,只是蹭破了一点皮,就会哭个没完。
那次运动会,她跑步摔了一跤,蹭破了皮还流了一点血,她就下意识找到了林予之哭诉自己的委屈。
那个时候的林予之很冷漠,端着一本习题册,面对着哭得很伤心的江宁宁,只是冷眼看了一眼,留下了一句:“会哭的人最麻烦了。”
每每想起来,江宁宁都觉得有几分心酸。
她前段时间忘了,如今猛然想起来,心头的酸楚就像是涟漪,一点一点地荡漾开来。
她低声说:“你说过,会哭的人最麻烦。”
江宁宁这话说的声音很小,林予之恰好在她旁边,又一直在关注着江宁宁,只有她一个人将这句话听了个全。
她怔在原地,她记忆里不算差,自然记得自己说过的这句话,在模糊的记忆里被重新翻找出来,让现在的声音都好像有了隔层。
几个医生拿了消毒用品来,就地围着江宁宁查看着她的伤势,就地给她上着药。
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