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之把江宁宁送到安检口。
京北的机场很大,来来往往地行人不断地穿梭其间。
她们好像站在中间,却也好像站在角落。
四周都是告别的人,还有准备踏上新旅途的旅客。
江宁宁看了一圈后,想要伸手从里从林予之手里拿过行李箱,却反被握住了手。
林予之的掌心很温暖,让她总是忍不住地想要贪恋。
就正如此刻,理智在让她往后缩,可身体却一动不动。
江宁宁望着林予之,眼睛里全然是爱意还有不舍。
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林予之了。
林予之又哪里会不知道,她近乎贪恋地看着江宁宁,隐忍地爱意在此刻像火山一般喷发。
“宁宁,我们之间……”
江宁宁沉默着,她是喜欢林予之的。
但是,她们之间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林予之的话说到一半,也变得沉默了起来。
她意识到她和江宁宁之间的距离,已经不是她现在冲动地要个答案这么简单明了。
江宁宁转身走了,她甚至没有勇气和林予之说一声再见。
只是在转身的刹那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泉水一般喷涌而出。
她的哭声淹没在了人声中,她的身影也走散在了人群里。
那个属于她短短的梦,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就画上了句号。
她重新回到了小镇,回到了那个没有多少高楼甚至连路灯都没有几盏的街道。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只是沈梅在养伤的时候闲着无聊,才会偶尔过问一下江宁宁,那几天京北的生活。
她没有说林予之临时出差,也没有说看到过那封回信。
只说看到的景色,吃过的美食。
沈梅听到这里也会问问林予之。
江宁宁就会故意找些其他的话题将其带过。
直到最近一次,沈梅听见江宁宁说完,小声说了一句:“还以为你会留在京北了呢。”
江宁宁怔了一下,喃喃地说:“我要怎么才能留下。”
沈梅刷着视频,不以为然地说:“凭本事留下呗。”
“我和你爸也不是什么想不通的人,你要想出去走走,我们一定会支持你的。只是,我和你爸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在京北给你买套房子我们可能真的做不到,给你努努力付个首付倒是可以。”
江宁宁却没有半点激动,留在京北又谈何容易。
这里回京北的飞机票就快要了她一个月的工资。
翻年一月,大约是快要过年了,迎着这样的喜气,大雪纷飞而至。
漫天的雪花下来却几乎没有任何声音,轻轻地落在大地上,将多彩的小镇装点成只有白色的油画。
江宁宁哈着冷气走进医院,这几天有住院的病人,她们需要去查房。
还没走一圈,就有护士走过来:“小江医生,有一个叫林春的病人今天在家晕倒被邻居送到咱们医院来。现在她醒来了说认识你,主任要你去看看。”
江宁宁一听是林春,赶紧把自己手头的活交接给其他医生就跟着护士的脚步赶去。
自从那日林春上门给自己送燕窝以后,江宁宁就再也没有见到林春,就算是林予之寄来了药让她送过去,林春也不给她开门。
那时她吃了几次闭门羹,小镇里还传言她想要高攀林予之,被林春嫌弃的闲话。
如今再见林春,只觉得像是变了一个人,整个人老了许多,更憔悴了许多。
见到自己的时候,还在拿着纸巾捂着咳嗽,没一会儿鲜血从白色的纸巾上渗出。
江宁宁看了看挂在一侧的病历,林春的病情几乎是恶化了。
她不禁问:“春姨,你没吃药吗?”
林春显然对她还是没有什么好态度,见了江宁宁冷哼出声,伸手指着责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京北找过予之,你想把予之拉回小镇!你要害她!”
江宁宁全然摸不清楚林春这句话的逻辑是什么,她现在穿着白色大褂,是医生,要做的只是救她的命。
江宁宁无奈让一侧的护士再去加一些林春应该吃的药。
护士走开,林春又更好发挥了,什么难听的都指着江宁宁说了出来,和从前温婉的模样全然不同。
江宁宁被吓到了,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
“我没有想耽误林姐姐。”最后只有这一句,都显得苍白。
林春也没力气骂了,直接下了结论:“你别想和我女儿在一起!你不配!”
江宁宁伸手拿过一侧的血压仪给林春量着。
林春抬眼见江宁宁面色逐渐变得严肃,也不再闹了,血压量完后她问:“怎么样?”
江宁宁看着居高临下的数字,头疼不已。
她伸手触碰了下林春的额头和身体,烫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