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很崩溃,甚至不惜对着林予之破口大骂。
林予之就当没有听到,只是走着,可走着走着,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迎面撞见了一直在走廊尽头等着的江宁宁,她几乎想都没有想便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抱住江宁宁。
害怕怀里的人会跑,林予之几乎是用请求的语气说着:“宁宁求求你别走,让我抱一下。”
江宁宁怔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
鼻息间传来的薄荷香味带着海盐的湿润,林予之埋在她的肩头。
好像在哭。
江宁宁不敢问也不敢说。
笨拙地伸手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她的背脊,也算是对林予之那句话的回应。
理镇今天很冷,好在这个怀抱是温暖的。
林予之平复下心情来随着江宁宁去了办公室。
仅仅两人的空间,江宁宁接了一杯热水递给林予之:“今天天很冷,喝点热水暖暖身体吧。”
林予之点点头接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她问:“她的情况现在是不是很糟糕。”
江宁宁低着头沉默,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林春私自把药物停了,病变没有药物抑制,逐渐扩散,甚至现在已经出现了频繁咳血的征兆。
她看向林予之,低声说:“林姐姐,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
林予之只是轻声笑着,片刻后她缓缓地说:“我们应该算得上一对很拧巴的母女了。”
“她一心希望我能争气,我能出去这个小镇,我能成材。更一心不想给我添麻烦,连春节都不愿意和我一起来过。我送给她的吃的,用的,钱,不是被她存起来放到过期,就是拿去送人。”
“可我原先希望出去,是因为她和我说只有出去,我才能有很多钱,我才会有更大的能力来照顾她。”
说着林予之嗤笑一声:“可你看,现在成了什么荒唐的样子。”
江宁宁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予之转头看向江宁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眼睛已经红润:“宁宁,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失败?”
江宁宁摇摇头:“没有。”
接着她小声安慰着:“也许带林阿姨去大医院还有一线转机呢,那里的医生比我们更厉害。”
林予之的眼里却是一片茫然,她看着窗外飘散的雪花,眼底也成了一片白色,她轻轻地问着:“会吗?”
却没有一点答案。
林春走了。
在她去京北治疗一个星期后就离开了。
听说林春最后的愿望是留在京北,林予之也就照办了。
京北离着理镇实在太远,几个和林春要好的也只是微信发了一个红包给林予之表达下安慰。
可惜林予之都没有收。
沈梅说,林予之这是再也不想回来理镇了,所以连最后的人情世故也不想顾了。
江宁宁也觉得是,林予之早就离开了理镇,从前是因为林春,如今她再也不用回来了。
江宁宁看着天空好不容易出来的太阳,把连日白色的雪一一化开,漏出的那些灰蒙蒙的地,才是这座小镇本来的模样。
她和林予之的交集也仅仅停留在林春离开后她给林予之发的简单安慰里。
她们之间也在那里画上了停止。
她还是日日守在这个小镇的医院里,看着来来回回的熟人,数着一天天的日子。
她也没有再打听林予之的消息。
她最近变得很忙。
小镇为了提高医生水平,给了去其他医院进修的指标,医院里几个有家庭的都不想去,只有江宁宁这样年轻的孤家寡人接下了这个指标。
沈梅听说她要去两个月,都有些埋怨起来了:“怎么让你一个小姑娘去,那些个大老爷们这个时候怎么不上?”
江宁宁咧着嘴笑得没心没肺:“因为我贪吃啊,那里离海边那么近,我没准可以实现海鲜自由了。”
沈梅白了一眼:“你说说你,这么贪吃到底是随谁了,我和你爸谁像你这样?”
说完她又叹了一口气:“那里一个熟人都没有,万一有人欺负你可怎么办?”
江宁宁无语:“又不是□□。”
沈梅冷哼,看了一眼江宁宁后说:“听说那里离京北挺近的。”
江宁宁几乎在一瞬间想起了林予之这个名字,一时之间心弦杂乱,连带着心跳都加速了几拍。
“我又不是去京北实习。”她否认着。
沈梅说:“要不给予之打个电话,你要是出什么事她离得近也好有个照应。”
江宁宁赶紧摇头:“林姐姐很* 忙的,别麻烦她了。”
沈梅想了想:“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