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就离开,为什么要用谎言对待她。
徐缘讨厌这样的自己,这样的软弱,这样的眼泪止不住地想落下,她想着一个小小的保姆,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用心,不值得,多关注下你自己吧。
在不断的自我催眠里,徐缘好像真的对林翠翠无所谓了一样。
直到有一天早上。
她惯例出门,却看见隔壁房门大开,属于林翠翠的房间空荡无人,床单被套全部拆下,甚至连生活用品也没有、仿佛根本没有人住。
徐缘脸色僵住,她脚步急切冲到林翠翠房间门口,在里面转了一圈,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徐缘胸腔憋了口气,她急忙下楼,看见客厅里收拾的大小包蛇皮袋的林翠翠,似乎正拎着往外走,徐缘脚步站定,在楼梯处抱臂,自上而下看着林翠翠的动作。
她倏然冷冷哼笑了声。
“呵!”
林翠翠听见动静回头,她看见徐缘的一刹那有些慌神,但很快冷静下来。
“缘缘,我要走了。”
“哦。”徐缘冷漠的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漂亮的脸上满是无所谓的模样。
林翠翠抿着唇垂下黑亮的眼睫毛,这几天她都找不到机会和徐缘好好聊一聊,这次竟然碰见了,她耐心解释:“缘缘,我来城里,是因为碰见周姐才来做保姆,但……”
“你不用说了。”
徐缘急促打断她,狭长凤眸里只有隐含的讥讽,“你为什么走,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走了也好,我才自由自在,不用被你管着,你不知道这些天你在的时候,真的很烦,我什么都干不成,连回家都很烦躁,恨不得住在外面。”
她一长串说完,顿了秒。
“你走了,我才开心。”
林翠翠仰着头看徐缘,她的神情不似作伪,是真的对自己的厌烦,林翠翠嘴角噙着苦笑与落寞,她以为缘缘至少……至少没有像最开始那样讨厌她,原来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啊…
亏她还大言不惭的想改善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看…缘缘讨厌你,周虞也不愿意靠近缘缘,你又何必夹在她们中间做这个坏人呢?
“我知道……缘缘,以后要注意身体,不…不要随便和别人打架进医院好吗。”
林翠翠是哽咽着嗓音留下最后一句,就毅然决然拎着包走出客厅。
徐缘呆呆地站在楼梯,客厅已经变得空落落,她的心也好像空落落,腿有些疼地坐下,徐缘把头埋在双臂中间。
林翠翠刚才是……
要哭了吗?
垂头沉默了良久,徐缘打起电话,出声后才发觉自己的喉咙干枯紧疼,她咳嗽一声。
“老师,上午我要请个假,有事要做…行,我会补上请假条。”
挂了电话,徐缘又坐了会儿,扶着扶手踉跄站起来,左腿虽然好了,但偶尔还是会幻痛,痛起来仿佛骨头被碾碎、渣子在肉里翻滚横冲直撞,疼得徐缘冒冷汗。
跺了跺脚,徐缘出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冰横机场。”
临江市最大的机场,也是她偶然看见林翠翠夹在课本里,那趟飞向上羊市的航班起飞的机场。
林翠翠还是决定去上羊市做周虞的助理吧,这样也好。
徐缘默默想着,如果周虞真的要拍电影复出,那林翠翠作为助理,也能挣到更多钱,比待在临江市做她的保姆被刁难要强上许多,重要的是,周虞在娱乐圈有资源,林翠翠能借助这些,获得更多。
大概二十分钟车程,徐缘下车,她走进候机大厅,坐在能看见飞机起飞的大片透亮玻璃面前的座椅上,拿起手机看时间,一个小时后飞机起飞,现在林翠翠应该已经在登机口等着了。
玻璃倒映出徐缘沉默的眼睑,锋利漂亮的五官此刻也略显憔悴,她歪着头靠在座椅,抱臂圈着自己,等待时间到来。
时间如白马过隙,转瞬即逝,徐缘看见那趟临江航空的飞机起飞,她在心中默念。
骗子老阿姨,希望你此行顺利,能够真正如你所愿,展开新的人生。
与此同时,林翠翠被负责人带进还剩一个空位的工厂员工宿舍,同她说:“下午你就去开始流水线工作,衣服全都要换,你现在是每小时十九块钱,等多干个把月,就会涨工资,努力干。”
林翠翠扬起灿烂笑容,“谢谢张哥,我一定加油!”
……
下午去学校,第一节课是英语课,班上同学都昏昏欲睡,反观平常趴在桌上睡觉的徐缘,撑着下巴目视黑板,直勾勾盯着,害得英语老师时不时胆战心惊地和她对视一眼,心想自己是不是哪里讲题有问题。
同桌苏奕也笑容格外甜蜜灿烂,小声哼着曲儿,低头做英语报纸,三两下就给看完,笔迹纷飞,徐缘凑上去瞅了一眼,正确率还挺高,不是徐缘想象中学渣的样子。
看她这副嘚瑟小样,徐缘嫌弃地扭过头,戳了戳前排樊一欣的后背,低声问:“苏奕中彩票了?这么高兴?”
“好像是谈恋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