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十级烧伤三个,还有更多同样烧伤的客人。
她就卖房卖车,又哭着找爹妈要了棺材本,全赔给了那些客人的家属,甚至还找老家亲戚借了不少钱,能给客人治病的治病,赔钱的赔钱,现在倾家荡产,老公带着孩子和她离婚跑了,孑然一身,跑厂里来干普工。
她年纪大,很多厂不想要她,在这边的充电板加工厂还是有认识的熟人才收下,现在干了一年多。
最近林翠翠在听她念叨:“攒点船费钱,去宝岛那干工地,我听那边朋友说那里工资高啊,每个月能有一两万,女的也能干,也不限年纪。”
淑姐赚的钱,全寄给当年那场火灾里的客人和其家属了,她只想为当年的事赎罪。
林翠翠眼神微黯,想起这半个多月的日子,上工时候,越干手越快,可脑子却越来越麻,回到宿舍累得浑身发疼,她年纪也不小了,真的能攒到钱吗?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答案。
林翠翠只好压下心中对未来的不安,告诉自己:只要你好好干,踏实勤快,就一定没问题的。
林翠翠坚信,无论什么行业什么职业,只要老实本分,踏实勤快,就一定不会差。
……
初秋,十一月中旬,临江市的热风依旧有几分躁动,并没有因为秋季而逐渐凉爽,路人有穿短袖短裤,也有穿夹克外套,千奇百怪。
厂里上班月休两天,林翠翠就和淑姐约好,准备出门吃个面,一起去见见她那个自称在宝岛挣了不少钱的朋友。
林翠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做多手打算,如果这真是条路子,赚宝岛的工资钱,攒着在临江市消费,那也很不错。
只不过淑姐也问过她要不要去美容院里学手艺,学着推拿按摩之类的手法,再慢慢做面部护理,拉客户自己开店,林翠翠倒是也有几分心动,记下了淑姐原来老板的联系方式,存着以做打算。
一大清早,两人就出发,往约定的方向前去,林翠翠坐在车里后排,看着路上的街区景致,有些熟悉,正是往徐缘学校的那块地方的路线。
林翠翠有些紧张地问:“淑姐,咱们这是去…”
淑姐有一头烫成小毛圈卷的头发,显得发量很多,比林翠翠高半个脑袋,身子也宽一半,她拍着林翠翠后背,嗓音有些雄厚豪爽地笑着,“临江大学附近有条美食街,都是学生去吃、所以既便宜又好吃。我带你去我今年经常吃的那家面馆,老板是我老乡,份量足人也够大气,八块钱的面有菜有肉还能免费续,咸菜酸菜土豆丝都是免费夹,吃着管饱!”
林翠翠点头,心想今天周六,按照往常徐缘的生活轨迹,应该不是在家里休息看书,就是在外面打球,应该不会来学校附近。
想着她莫名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太愿意让缘缘看到这样的自己,她一定以为自己有了更好的路子才不留下做保姆,如果让她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
林翠翠难堪地扭过头,额头靠着车窗,抿唇苦笑。
可能…她会更讨厌我吧……
恍惚间,车停下了,淑姐跟拎小鸡似的把林翠翠从车上拉下来,大嗓子给司机现金,又你拉我扯地把计价表小数点后的零头抹掉,淑姐才满意点头。
林翠翠抬起头,看这条街上大早上都人来人往多数是年轻靓丽的学生,看得林翠翠有些羡慕,她和淑姐这样的中年女人在里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淑姐一点也不在乎,挽着林翠翠的胳膊左右摆头地找店面。
半响,她纳闷地停在一家挂着“好再来面馆”牌子,简单朴素装修的店面前。
“不对啊,我记得明明是这里的,怎么换了下店?”
“会不会是没开下去,转手了。”林翠翠猜测,“要不就尝尝这家吧。”
淑姐有些犹豫。
这家面馆左右都是卖包子馄饨之类的,令人惊奇的是,街道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空地上,有一个毛茸茸长条跳跳虎模样的玩偶,大学生都爱凑热闹,一时间左后竟然聚集了不少人,而穿着跳跳虎玩偶服的人有些笨拙地晃动,摆出有些滑稽的动作,给四周的人挨个发传单。
林翠翠的视线落在跳跳虎身上,出神地盯了片刻,看见拿到传单的老头顺着路走到她身边,随手将传单没素质地扔在地上,林翠翠蹲下身捡起来,才发现,原来跳跳虎宣传的,就是身前的这家面馆。
“新店营业,免费续面,配菜畅吃。”林翠翠挨个字挨个字念出来,淑姐眼睛一亮,“既然如此,那咱们进去尝尝,看他家味道咋样。”
林翠翠怎么都行,跟了进去。
面馆前台点餐的服务员是一位小姑娘,感觉比缘缘稍大两岁,但不及二十的样子,林翠翠多看了两眼,少女穿着清爽简单白短袖t恤,头发扎起来,鼻尖挺翘显得面容微微清冷,林翠翠又想到了徐缘,只不过徐缘的眉眼更厌世,看着就觉得她是不是会不开心。
察觉到视线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