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建筑,老人家就喜欢住这样的,从前门进,又穿过影壁,水榭廊亭,假山荷塘,弯弯绕绕徐缘倒是挺熟悉,周虞也要跟在她身后。
路过的廊道上,都挂着喜庆红灯笼,还有贴的对联,名家提笔的倒福字,周虞也穿了一身朱红打底的高领毛衣,倒有几分过年的气息。
就徐缘还是穿着一身黑,她体热,只穿了黑内衬,敞开两颗纽扣的黑色棉质衬衫,搭配纯黑羊绒纺织的长款大衣,长发束在脑后,额前碎发下,墨眉压着下三白凤眼,疏离而孤傲,和周虞走在一起仿佛两个极端,哒哒哒脚步声中,美得宛如参加走秀的大明星。
徐家有些底蕴,从前都是徐奶奶控制着集团,现在徐家老奶基本退隐江湖,专心在家修身养性,老爷子则在后山池塘里整日钓鱼,不问世事,好不悠闲。
徐缘偶尔会上老宅来,给徐奶徐爷带点小玩意,在一众亲戚里,徐缘只和徐奶奶关系稍微好些,毕竟徐缘这种性子,最烦别人在她面前摆长辈的谱,更厌恶说教,桀傲不驯得像头狼崽,见人不爽当面就咬,谁都不惯着,那些叔叔婶婶,都对她避之不及。
反观徐奶奶,就笑眯眯地看着她闹,也不生气,也不顺毛,等徐缘性气下来了,才慢悠悠和徐缘接着说话,所以徐缘倒是挺欣赏喜欢徐奶奶的。
周虞手里稍微提了些保健品带给他们,徐缘到了,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假山后的石墩子边,果然看见徐钟熙坐在这,给游水里的锦鲤喂食。
“嘿,红包。”徐缘懒洋洋从口袋里拿出红包递给徐钟熙。
没有表情的小脸冻得鼻尖微红,耳朵通红的,徐钟熙没有接徐缘的红包,反而抬头看她,嗡声说:“不要了。”
这小孩儿样怪可爱的,徐缘伸手一弹她额头,“怎么,瞧不起我这点小钱?”
“不是。”徐钟熙说:“以后我要给你发红包。”
徐缘好笑,“你多大了,我多大了?到底要不要的,不要我收回了啊。”
徐钟熙犹豫了下,还是伸出带着毛茸茸小手套的手抓着徐缘的红包塞进口袋里,一本正经说:“明年,我给你红包。”
徐缘问:“你发财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没有。”
“但是,我听到爸爸说。”
徐钟熙抿了下嘴,“他说要把旭升集团给我,等我再长几岁,就接触集团业务。”
徐缘:“嗯,那你挺惨的,没空玩了。”
徐钟熙:“那你呢?我抢了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徐缘笑,“谁告诉你的,旭升集团…从始至终就和我没关系吧,徐冠信传给你很正常啊。”
“但你是我姐姐,顺位继承,你在我前面。”
“徐钟熙,啧、你好封建啊,这是皇位吗还实行嫡长子继承制?有能力你就做,没能力,徐冠信就把集团给他侄女、侄子,或者是职业经理人,就这么简单。”
“不说了,吃饭去,我妈这次也来了,我劝你见到她乖乖喊一句周阿姨。”徐缘捏了捏徐钟熙的后颈,她瑟缩了下,乖乖说:“好。”
两人从假山后走进厅房内,徐缘在她的座位坐下,在这张桌上,第一次她向右看,是周虞的脸,而不是柳熙。
其实徐缘心里早就清楚,徐冠信认为最值得培养的继承人,是徐钟熙。
从小就展现天才般智慧和执行力的徐钟熙,足以塑造成徐冠信想要的任何模样的继承人,而不像她……
徐缘低头弯了下唇角,对上主位上徐奶奶的眼睛,视线交错,徐奶奶微笑的冲她眨了眨眼,悄悄伸出两根手指在桌上走了下。
徐缘明白她的意思,是说饭后不急着走,和她说会儿话,徐缘对着她轻轻点头。
周虞作为前妻,坐在这儿有点尴尬,但她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容,没有显出丝毫不耐,只不过面对所有人,尤其是柳熙示好似的抛出各种话题,都保持言简意赅,不愿意多说的姿态。
徐缘倒是第一次见她这副模样,饶有兴趣地看了会儿,在周虞刮刀子似的眼神里,咳嗽一声问:“可以上菜开吃了吗?”
她说话,周围人都静了下,徐奶奶笑眯眯说:“快了快了,冠信啊你催下厨房,叫他们快点端菜来。”
带着文雅眼镜的徐冠信点头,起身朝后面厨房走去。
毕竟是过年,谁也不会找不痛快,这顿年夜饭在大众和和气气的声音中度过,一条红烧鱼吃了一半留下个头和尾,象征着“有头有尾,年年有余”。
大屏幕电视里播放着春晚,虽然是古色古香的建筑,但室内空调暖气都在线,徐缘脱了大衣挂在一边,跟在徐奶奶身后,进了她独享的书房。
而周虞也与徐冠信,对上视线后,等徐缘和徐奶奶上楼,默不作声,又十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