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姨?”
这是林翠翠第一次来她家时,周虞让她喊的称呼,可是徐缘从来没叫过,林翠翠曾经希望她这样叫自己,但后来她总是大妈大妈这样懒洋洋的嗓音叫着,林翠翠也觉得喜欢,毕竟这也算是徐缘式别扭的称谓了。
没想到她首次听见林阿姨这个称呼,竟然是在这时候。
仿佛在时时刻刻强调她,徐缘是周虞的女儿,是她多年朋友和贵人的女儿,而自己则是大徐缘十六岁的长辈。
强烈的背德感让林翠翠的内心充满了煎熬,嘴唇的火辣和微痛的舌尖,都在彰显着存在感,告诉她,自己被周虞女儿深吻的现实。
林翠翠脸颊微白,眼中闪过挣扎神色,徐缘与她的脸几乎贴在一起,此刻自然完全捕捉到这复杂的情感。
又是一道嗤笑,徐缘说:“刚才林阿姨也很投入吧,明明我都不准备吻了,结果还是用舌头缠着我,就像上次那样,我都把指套快用完了,林阿姨还是觉得不够。”
“所以……是不是林阿姨和别人做的不爽,觉得我技术很好,才一直恋恋不忘,到现在还要纠缠我?”
轻佻甚至带着侮辱性的用词和语句,让林翠翠嘴唇颤抖,她浑身如同被一桶冰水浇下,一瞬间心寒,不知何时压着她后腰的左手,竟然朝上抚摸到她的后背,炽热的掌心贴在她的后颈,带来一阵毛骨悚然般的麻意。
林翠翠脸色煞白、不吭声地拉开徐缘的手,重新坐回驾驶座,可是刚一坐下,接触到皮质座椅的瞬间,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然收紧。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最直观地反映了她最真实的心声。
身体永远不会骗人,就像她离开徐缘后,这四年来时而微痛的心和难受的胃,偶尔得知徐缘在国外消息时,下意识的欣喜和沮丧,还有……还有被徐缘触碰,便会立刻争先恐后迎接似的生理反应。
陌生得林翠翠好像不认识自己。
明知徐缘是周虞的女儿,明知自己只不过是对方的林阿姨,结果还是会这样。
她是不是……真的很贱啊…
林翠翠眼神直愣愣地望着前方,她不开车,徐缘也闭着眼抱臂靠着座椅养神,神色冷漠无情,好像对她来说,一个吻,一场性.爱,只不过是吃饭喝水般随意的存在。
良久,林翠翠开口。
“没有别人。”
徐缘睁开眼,困惑地看着她,“啊?”
可林翠翠没有扭头,而是继续看着前方,这时候她的脸上恢复了些血色,她开动车,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别人。”
这是对徐缘最后一句话的回答,林翠翠这几年来,从始至终,只有过徐缘一个人,她只和徐缘吻过,做过。
徐缘反应过来,她语气平静地咄咄逼人问:“那你为什么不躲开。”
是啊,明知道不正确的事,为什么不躲开,难道人看到路面上消失的井盖,会一脚踩进洞里吗?不会,所有人只要看到,就会绕开行走。
那林翠翠为什么,明知道她不该和自己接吻,却还是纵容下去?
徐缘幽深的眼眸紧紧盯着林翠翠的侧脸轮廓。
年长女人姣好端正的五官,让侧颜也那么温润顺眼,好像挑不出多大的毛病,既不像徐缘这样如利剑出鞘的锋芒,也不像南希那样的丰腴性感,反而带着独属于林翠翠的那股,柔顺和煦的气质。
又是这样,哪怕她说了这样过分的话,林翠翠都能自己慢慢消化处理掉。
如果觉得不对,就狠狠反驳啊!如果感到不满,就告诉她说,以后不允许她说这样的话,如果要拒绝,就直截了当,像四年前那样,完全消失在她的世界里,让她怎样也找不到啊!
徐缘牙关咬紧,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既然你觉得不应该,那你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非得接受我的吻?”
她说的话,像是耍酒疯,既然是她吻上去的,那她定然是希望对方能够接受,而不是一脸厌恶地推开,然后留下恶言,可是偏偏林翠翠包容了,她反倒还不满地逼问为什么要接受。
所以林翠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以沉默应对,不知道是觉得这样耍酒疯的话不必当真,还是在逃避这个问题,这股沉闷的氛围让徐缘眼眸中微闪的亮光渐渐黯淡下来,她不再问,颓然地倒在座椅,宛如酒品不好的人,在间歇性发完疯后又死寂下来。
这些话。
如果徐缘清醒,她就不会问,她压根不会问这种自讨苦吃的问题,这比嘲讽对方,更让她心碎,更加地让她…不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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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苦苦哀求不要分手的前任,满脸泪水,撕心裂肺地不断询问前任,为什么要分手,是我做的哪里不好吗,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可是,哪有那么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