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老王哀嚎一声。
关键这次新生军训是男女分开，女生有专门的女教官训练，他们这边清一色纯汉子。
张扬懒得理他，趁着难得的休息时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蔡文胜打来的。
回拨过去后，电话没多久被接通。
“张老板在忙？”
“在军训。”
“……”
蔡文胜一愣，旋即语气诧异道：“张老板刚上大学？”
本来得知张扬是个大学生，就让他够惊讶的了，结果没想到还是个大一新生。
那也就是说，对方在高中时期，就已经开始接触域名圈了。
张扬不答反问：“蔡老板到南京了吗？”
“嗯，刚到酒店。”
“我现在不方便，晚点联系蔡老板，到时候一起吃个饭。”
“没问题。”
简单聊了几句，张扬便挂断了电话。
下一刻，集合哨响起。
夕阳西斜。
一天的军训结束了，新生们没了刚开学时的兴奋与期盼，一个个拖着疲惫的身体，如同行尸走肉般涌向宿舍。
今年的夏天确实有点反常，秋老虎格外凶猛。
短短三天时间，中暑晕倒的新生已经有七八个了。
“老张你跑那么快干嘛，等等我们啊。”
在王云开的呼喊中，张扬没理他，迈着大长腿迅速消失在视野里。
废话，这会儿刚军训完，是个人都想着赶紧回去洗澡，不走快点，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
等到王云开与汪洋回到宿舍的时候，张扬已经洗完澡了，正在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从衣柜中翻出一套新衣服，迅速换上，随后对着钉在衣柜门上镜子，理了理发型。
王云开调侃道：“穿这么帅出去约会？”
“去谈笔生意。”
穿上鞋子，张扬背上电脑包出门了。
走在校园里，正巧遇到沈妍和一群舍友。
隔着一段距离，沈妍打了声招呼：“张儿，干嘛去？”
张扬没空闲聊，打了个手势后，匆匆离去。
见状，沈妍嘀咕一声：“神神秘秘的。”
“看他打扮的那么精神，可能是急着去约会吧。”
看着张扬的背影，田恬抿嘴笑道。
约会？
沈妍微微皱了皱眉：“不管他，咱们回去洗澡，一身汗难受死了。”
……
金陵饭店！
这家饭店的名头非常大，拥有多了第一头衔。
国内第一高楼、国内第一个高层旋转餐厅、国内第一部高速电梯、国内第一个高楼直升机停机坪、第一个……
八十年代，当这座饭店建成时，造成了巨大的轰动。
彼时的市中心新街口还都是一片低矮的平房或小洋楼，而金陵饭店这座110米高的酒店，可谓是一览众山小，毫无悬念的成为了南京的地标建筑。
一辆出租车停在饭店大门前，付了车费后，张扬迈步走进饭店。
一名接待迎上前：“先生你好，请问有预约吗？”
张扬报出包间的名字：“听风阁。”
“这边请。”
在接待的带领下，张扬乘坐电梯一路来到十六楼。
来到包间门前，张扬先是敲了敲门，随即推门走进去。
装饰雅致的包间里，一名男子坐在主位上，约莫三十岁上下，梳着一头三七分，身上穿着这会儿标配的白衬衫加西裤。
前世张扬见过蔡文胜，不过他那会儿都五十多了。
此刻再见，没想到他年轻时还挺帅。
见到包间门被推开，蔡文胜先是一愣，旋即问道：“张老板？”
“实在不好意思，让蔡老板久等了。”
张扬迈步上前，略带歉意的伸出手。
“不碍事。”
蔡文胜笑着与他握了握手，感慨道：“先前我还有些不信，见到张老板本人，我才相信你真的是大一新生，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张扬吹捧道：“比起蔡老板差远了。”
花花轿子人抬人，这种场面他前世说过太多，张口就来。
蔡文胜笑道：“谦虚了，我十八岁的时候，还在老家玩泥巴呢。”
招呼张扬坐下后，蔡文胜帮着倒了杯茶。
张扬手屈成拳，轻轻在桌上敲击了三下。
见到这一幕，蔡文胜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
茶桌上的礼节算不得复杂，但像张扬这样的年轻人，还真没几个人懂。
从进门到现在，对方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个十八岁的少年，沉稳内敛，有礼有节，以至于让他有种恍惚感，彷佛面对一个商海沉浮多年的中年人。
张扬端起茶杯：“本来该我去找蔡老板，但因为军训实在是走不开，让蔡老板大老远跑一趟，我以茶代酒，敬蔡老板一杯。”
“张老板太客气了，我来也是为了表示诚意。”
蔡文胜端起茶杯与他碰了碰，抿了一口茶水。
寒暄过后，蔡文胜并未急着直入主题，而是问道：“张老板急着抛售域名，是不看好互联网？”
张扬摇摇头：“事实相反，我非常看好。”
“哦？”
蔡文胜好奇道：“那为什么要抛售域名？”
张扬侃侃而谈道：“信息化时代是未来的趋势，谁都无法改变，而所谓的互联网寒冬，也很快会过去。其实在我看来，这场寒冬对互联网行业反而是一件好事。”
“愿闻其详。”
蔡文胜来了兴致，不由坐直身体。
“穷则思变。”
张扬面带笑意：“之前资本和风投对互联网盲目自信，盲目投资，导致各大互联网公司过得太安逸。各大门户网站不需要想太多，只需要烧钱引流就行。而这场寒冬，为国内外的互联网公司敲响了警钟，接下来几年，资本对互联网投资会大大减少，没了海量资金支持，张朝阳、李彦宏、丁磊这群人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会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出路。”
蔡文胜双眼一亮：“你这个角度倒是很新奇。”
张扬端起热茶吹了吹：“想生存下去，变通是必然的。”
“你就这么有信心他们能找到出路？”蔡文胜又问。
张扬好整以暇道：“时代在发展，改开后的生活日新月异，短短一两年时间，国内网吧就冒出了几十万家，往后只会更多。如此庞大的体量支持，找到出路是必然的。”
说话间，包间门被推开，服务员推着餐车开始上菜。
蔡文胜聊到兴起，招呼道：“来，我们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