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儿个怎么感觉怪怪的。”
张扬咬了口包子，随口问道。
今天的沈妍有些蔫，从自己坐下后便一言不发。
“要你管！”
沈妍瞪了他一眼，语气凶巴巴的。
仔细打量了她几眼，张扬面露恍然：“哦，我懂了。”
这番模样，反倒让沈妍有些疑惑：“你懂什么了？”
张扬答道：“女人嘛，总有几天失血过多，可以理解。”
“呸！”
沈妍脸色一红，啐了他一口。
田恬和方丽娟等一众舍友也不由俏脸一红，纷纷低下头，毕竟是比较私密的事情。
老王这货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什么失血过多。”
“就你这老登话多。”
方丽娟恼羞成怒地怼了他一句。
王云开像个好奇宝宝：“老登是什么意思？”
张扬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在东北，老登是一种尊称，以后你要是去东北玩，不知道对方的岁数，别乱称呼，喊老登绝对错不了。如果对方在看你，最好加上一句你瞅啥。”
“老张你懂的挺多啊。”
王云开竖起大拇指，敬佩道。
沈妍微微扬了扬眉，虽然张扬一本正经的在说，但她总感觉这混蛋在逗她们。倒是田恬几人不懂，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这会儿不比后世，信息不发达，南北方风俗互不了解。
就比如一碗小小的绿豆汤，如果不是后世看短视频，张扬也不知道苏市的绿豆汤里竟然还要加米饭……
要知道，江镇和苏市可是同在苏省，同属苏南啊。
同一个省尚且如此，更别提跨省份了。
噗嗤！
本来方丽娟还能绷住，结果看到王云开和自己舍友们的反应，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见他们看向自己，方丽娟强憋着笑：“对对对，张扬说的没错，你瞅啥是俺们东北打招呼的方式。”
果然，这混蛋又在逗她们，没个正形。
沈妍白了张扬一眼，而后低下头喝着白粥。
……
“又混了一天，还剩六天就结束喽。”
随着一天的军训结束，王云开长叹一声，语气中夹杂着欣喜。
这会儿各大学军训时间不统一，有长有短，短的如张扬所在的经济学院，只有十三天。
长的足有21天，比如隔壁南大，除了踢正步、军体拳之外，还有军事理论课，以及实弹打靶训练。
张扬随口问道：“你就这么讨厌军训？”
“我本来长得就老，你看看我这段时间军训晒得，感觉又老了几岁。”王云开指着自己的脸，神色激动。
仔细打量了他两眼，张扬啧啧称奇道：“还真是，刚开学那会儿像38岁，这会像45岁了。”
“卧槽！”
王云开悚然一惊，哭丧着脸问道：“有这么夸张吗？”
张扬笑道：“逗你的，现在看上去最多40岁。”
“……”
王云开沉默了几秒，幽幽地说：“老张，你他妈真会安慰人。”
拍了拍他的肩膀，张扬安慰道：“别灰心，我不是说了么，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些小女生就喜欢老男人。”
“真的？”
王云开一脸狐疑，显然不信。
在他看来，女生应该都喜欢老张这种男生，个子高，大长腿，长得还帅。
“骗你干嘛。”
这话还真不是安慰王云开。
因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连恋尸癖都有，喜欢长相成熟的男人根本不算什么。
前世，百度贴吧刚兴起那会儿，张扬曾误入一个吧。
虽然忘了那个吧的名字，可里面的内容却让他大开眼界，吧里都是女生，讨论的却都是如何把男朋友或老公的肚子养大。
她们觉得，男人有个肥肥的大肚子很可爱……
似是得了他的安慰，王云开心情好了些，压低声音问：“那你觉得刘玲玲是不是这样的人？”
张扬说道：“这我哪知道，你自己多跟她接触接触呗，寝室里有电话，你回头办张201卡，多跟她打打电话。”
王云开有些意动，旋即又苦着脸道：“我……我不知道聊什么，要不老张你教教我？”
“我哪有那闲工夫。”
“老张，你要没时间，告诉我点秘诀呗。”王云开哀求道。
“秘诀？”
张扬挑了挑眉：“这种事你应该问百度，不应该问我，因为一般都是女生追我。”
“……”
一句话让王云开陷入沉默。
见一旁的汪洋不说话，张扬问道：“你跟向芳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
汪洋摇摇头，显然没往那方面想，只当对方是个老乡。
临到宿舍时，正巧遇到郑东一伙人。
“一起去玩两局？”
见到张扬，郑东掂了掂篮球，笑着邀请道。
“行。”
好几天没打了，他也有些手痒。
王云开问道：“要我帮忙带饭不？”
每到吃饭的时候，老王总是最积极，倒不是他多喜欢吃饭，纯粹是为了看女生。
不得不说，经济学院的女生确实多。
男生寥寥无几，放眼望去几乎都是女生，高矮胖瘦，应有尽有。
“不用了。”
张扬摆摆手，晚上他突然有些想吃鸭血粉丝汤。
……
砰！
一声巨响从篮球场中传来。
张扬落在地上，膝盖弯曲，尽可能减轻落地产生的冲击力。
郑东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卧槽，你这个弹跳太吓人了，得了一米三了吧。”
张扬臂展不算长，只是正常水平，奈何跳得高啊。
“再来一个！”
“学弟，再来个战斧劈扣！”
一群人跟着起哄。
扣篮啊，平时只在电视上看过，但现实中他们还真没遇见过，因此显得格外兴奋。
“下次吧，你们继续玩，我吃饭去了。”
眼见太阳渐渐落入地平线，张扬摆摆手，朝着南大门方向走去。
刚出大门，就见一道高挑的身姿站在路边，似乎在等车。
高马尾，白体恤，牛仔裤，腰间别着索尼随身听，连着随身听的耳机线微微晃动。
只从那葫芦般的夸张背影，张扬就知道对方是谁。
“京爷哪去？”
沈妍摘下一个耳机，回头看去，见是张扬，不由轻哼了一声：“回家吃饭。”
张扬只当她是大姨妈来了心情不好，点点头朝对面的小摊走去。
“等等。”
沈妍咬了咬唇，忽然开口叫住他。
“嗯？”
张扬顿住脚步，转头问：“怎么了？”
沈妍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忍住说道：“那个……我昨晚在东大门看到你了，跟你打招呼，你没理。”
东大门？
张扬先是一愣，又回想起今天沈妍的反常，顿时乐了：“吃醋了？”
“谁吃醋了，张儿我发现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沈妍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的飙了一句京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