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在他的枕头上。
牧沉俯身捏住他的鼻子:“你把我的枕头弄走了,我怎么睡?”
时苏迷糊地“嗯”了一声,好似在说梦话。鼻子通不了气,他就张开小嘴呼吸。
“......抱。”时苏梦呓着。
牧沉长长吁气,刚冲完冷水澡的身子躁到不行,他只得找了个小点的靠枕,在离小龙远一点的地方躺下。
今晚月光很暗,房间里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一双鬼祟的豆豆眼支撑在金蛋窝上。牧沉和它对视了一会儿,听见耳边传来很轻的呼吸声,窗户吹进来的风也变得灼热。
他只得起身,到露台去打坐冷静。
待时苏醒时,床的另一边空荡荡的,整洁得像没人睡过。窗外天光大亮,小狮鹫也不见了,他在大厅和露台找了个遍,竟一个人也没有。
“牧沉?”他对着空空的屋子喊了声。
他又转悠了会儿,茶桌上的杯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杯子里还残留着一点水,他凑近闻了闻,一股香浓的酒味溢入鼻尖。
“好哇,这才好了几天。”
牧沉又在偷偷喝酒。
时苏皱皱鼻子,想生气又找不到出气筒,便端起酒杯,打算把剩余的酒都倒掉。
不过,这酒好香。
他走到浴室门口,脚下变慢,犹豫地盯着杯内。
究竟是什么酒,让牧沉这么念念不忘?
他舔舔嘴尖,还是端到唇边,小嘬了一口。这不知是什么酿的酒,颜色透明,又冲又苦,激得他眉头紧拧,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而就在这难以下咽的味道里,却混着一种隐约的甘甜,他砸吧了一下嘴,想搞清这甜味究竟是什么。
好奇怪,怎么会又难喝,又好喝的。
他站在门廊那儿,试了一口又一口,一不小心就喝了个精光。
但他还是没尝出这是什么酒。
于是,本着探索的精神,时苏回到茶桌边,找到开了盖的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唔......还蛮不错的。”他舔舔嘴唇。
窗外,飞来一只肥硕的小毛茸,小狮鹫来了。他嘴里叼着一封信,划拉着四爪降落在桌上。
“唧!”它把信丢到小龙跟前。上面写着三个字,但字迹实在过于潦草,只有几个笔画扭在一起,一眼望过去,谁也看不出写的什么。
时苏就更看不清了。他瞟过去时,只觉眼珠都轻飘飘的,不知聚焦在哪儿,信上的字甚至出现了重影,变成一块花斑。
“这是,牧沉写的?”
小狮鹫拍拍翅膀,以示赞同。
时苏拆开信封,纸上只写了两排字,可他只觉那字迹又细又密,怎么都看不清。
感觉有点喝醉了。
他皱着鼻子识别了半天,终于读了个大概,指着第一排字说:“是,去后广场?”
“啾。”
“金马车,这么快就做好了?”
“唧唧。”小狮鹫抬起前爪,往他的手背拍了拍。
时苏把纸一丢,噌地起身冲出落地门,在露台上振翅起飞——
“嗷!我的马车!”
他兴奋得忘了换衣。他还穿着宽松的露背大睡袍,绸缎制的,款式像礼服,但要短很多,只打到大腿根的位置,裤子也很短,远远望去,腿上像没穿似的。
他飞向后广场,见一堆芝麻似的小人围在一团金灿灿的东西旁。
那便是牧沉新购置的马车了,一个纯金打造的四轮大车厢,马都拉不动,只能用山地龙,还得施加魔法才能正常运行。
“魔王先生,这是不是太招摇了。别忘了,还有很多人在盯着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纳尔站在车门旁,手持一根法杖,正为这个车厢施咒。马车得到他的指令,四个轮子往前滚了一米。
“招摇了正好,”牧沉说,“将计就计,把那些鱼都引出来。”
“我以为你会担心小时,”纳尔笑道,“你之前不是总把他藏着掖着,怕他被人盯上?”
牧沉沉默不语。他身边围着四名影巫,青季站在最前面,手上的枪筒明晃晃地挂着。
“怕什么,”他上前一步,到牧沉身侧,“灼月鸟完蛋了,这个地方已经没人能和黑曜抗衡。有我在,会长只管放心。”
“呵呵。”鬼犬在旁边讪笑,“闲鬼一个。”
“你说什么呢?”青季转过身去,正要找鬼犬理论,却神色一遍,发出一声“卧槽”的惊呼。
人们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魔龙正越过一座塔楼,向他们飞来。那龙翼如星辰幕布,身型光洁纤长,宛如圣光降临。
“魔眼大人?”
卓乌抬起头,无法自控地盯着那双白亮的腿。
魔眼大人,竟然穿着睡衣就飞出来了。
他拉住自己的衣袍,下意识想脱下为小龙披上,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