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过太多次人,盛郁破罐子破摔,另一只手摸摸鼻子,回怼:“怎么,难道你没有怕的东西吗?”
他攥紧了点薄序的手,又往他身上贴了贴,温热熟悉的体温让盛郁在这个漆黑狭窄的巷子里多了点安全感,放松下来些。
他今天将长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小揪,借着月光,薄序一低头,能隐约看到盛郁雪白又细弱的后颈,手掌覆上去,大概轻轻一用力就能拧断。
被圈养在别墅里很久,不能吃的食物很多,很容易生病,又怕黑怕打针,真像只一旦照顾不周,就很容易死掉的幼猫——薄序再次冒出这个想法。
他拢了下贴过来的盛郁,才慢条斯理地答话:“我确实没有。”
盛郁:“……”嘁。
那你好了不起哦。
出了巷子,迎来亮光,两人也没迅速分开,手指松松勾着对方的手指。
这处公交站台比较偏,也没什么行人,只有昏暗的路灯洒下一片冷清的光。两人坐到长凳上等公交。
今天逛了街,又顺利吃了饭看了电影,盛郁实在是很开心,等车的过程中,没能再绷住先前的高冷神色,忍不住和薄序说起了刚刚的电影剧情。
薄序是一个很好的听众,虽然话不多,只有些简短的“嗯”、“确实”,态度懒懒散散的,但句句有回应,比起看电影只图个爽,一听电影分析就哇哇喊头疼的于柏要好多了。
盛郁一次性说了个爽。
以至于公交来的时候,盛郁还有点念念不舍。
回到家里后就又会只剩他一个人,盛郁突然有点得寸进尺地想问薄序要不要来他家坐坐,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他三两步上了公交,转身朝薄序挥了挥手,语气轻快地说。
“薄序,周一见。”
薄序抬了抬眼睫。
他很少会和别人约定什么,不过一秒后,他抬起了手。
“嗯,”他语气散漫,“周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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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柏果然没说错,周四的时候老陶就在班会上宣布了篮球赛和运动会的事,
一班除了几个体育生和运动好的,剩下的无一例外都是常年坐椅子、四肢不发达的书呆子,加上高三学习紧张,愿意参加的就更少,体育委员拿着张报名表在班上凄凄惨惨地转了一圈回来,仍旧只有零星几个报名。
到最后还是老陶出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勉强凑够了人数。
而薄序也如盛郁预想的那样,被老陶捉去参加了篮球赛和1000米长跑。
运动会当天。
作为一只经常生病的小病秧子,这种运动比赛自然与盛郁无缘,所以他这次的身份只是观众。
第一天上午是篮球赛,九点开始,盛郁不小心起晚了,拖拉到八点多才出门,等到校时篮球赛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开始了。
微信上给薄序发了消息,得知他人在篮球场更衣室后,盛郁带着要送出去的那对护腕匆匆赶去。
其实早该送出去的,但盛郁一直犹犹豫豫,总不知道怎么开口,便想着明天再说吧,结果一天推一天,就推到了现在。
从学校门口到篮球场更衣室有一段距离,为了快一点,盛郁拐了小路,从学校的小树林里横穿过去。
锦城中学的绿化做得很好,小树林里树木葱郁,氧气充足,在盛郁快要走出去时,忽然一阵带着恶意的声音从附近传过来。
“……怎么,还想跑?以为我们逮不到你是不是啊?”
盛郁脚步微顿,皱眉朝声源处看去,就见四个校服穿得松松垮垮,满身混混气的学生正堵着一个学生在威胁要钱。
看清那个那个被威胁学生的脸后,盛郁皱着的眉一下加深。
……
没跑掉,再次被四人堵住,王小明脸上难掩恐惧,攥紧了书包带子,磕磕绊绊地道歉:
“对,对不起。”
四人中为首的瘦高个李鑫闻言上前,极具侮辱性地拍了拍王小明的脸,将他脸拍得啪啪响,嘲笑:“躲?你能躲哪去?”
王小明咬紧嘴唇,再次低头道歉:“真,真的很对不起。”
他是两周前被这伙人缠上的,李鑫四人在学校专门喜欢挑家境普通的学生下手,勒索要钱,他们人多霸道,王小明又性格懦弱,被威胁了半句话都不敢吭。起初,这群人还只是让他在考试中传传答案,给点零花钱,但最近越来越过分,要收的保护费变得越来越多。
王小明艰难:“可我真的,没,没钱了……这个月生活费都,都给你们了。”
李鑫啧声:“没钱了不知道找你爸妈要?”
王小明父母都是普通工薪家庭,供他读高中已经废了大力气,王小明不可能再去增加父母负担,他抿抿唇,忽然道,“我不会再给你们钱了,”他鼓起勇气,“我,我要告诉老师。”
李鑫乐了,一个巴掌高高扬起:“想反抗了啊?你他妈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被打过太多次,王小明条件反射的一抖身子,害怕地闭起眼睛。
但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