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一点多吃完后,两人走出店门。
程威大咧咧用牙签剔着牙齿,快走到学校门口时,忽然感觉到身边薄序脚步稍顿。
“你先回教室吧。”身后,薄序突然开口。
“啊?”程威转头,就见薄序神情晦暗不明地看着手机。
很快,薄序抬起头来,脸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突然有点事。”
程威不疑有他,哦哦两声,对薄序挥了挥手,就转身回了学校。
而等程威离开后,薄序按灭手机屏,单手插兜慢慢走到了学校边的一条僻静巷子里。
学生们这个时间点大多都回了学校,刚刚还热闹的小吃街变得安静下来。
“出来。”他说。
过了几秒,巷子拐角处才慢慢挪出来一个人。
那是一个男生,大大的眼镜框架在鼻梁上,头发不知道多久没修剪过,邋遢的挡住了眼睛,身上校服是隔壁市的,空荡荡的挂在身上,越发显得他整个人干瘪瘦弱。
“哥哥。”
付治舔舔嘴唇,小心翼翼地叫了薄序一声。
付治是薄红芳的儿子,今年高一,从血缘关系上来说属于薄序的表弟。
薄序对这个表弟印象不深,只记得他初中时偷过女生内衣,当时差点闹到被退学,还是他那位好姑母费大力气找了关系,又给那女生赔了很多钱才勉强压下来。
薄序没应他这声哥哥,抛下手机:“找我有事?”
付治搓着手,磕磕巴巴地说:
“哥,我妈让我来找你,说,说陈阿姨的遗物还在她那……”
薄序轻轻一点头。
他手指渐渐移到先前获取的付志强手机信息上,语气冷淡:“所以你们现在想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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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最后一门英语出来,盛郁带着准备好的礼物上楼找薄序,还没等走近,就看见了好几个急的焦头烂额的老师。
考完的学生们也围在第一考场,小声议论着什么。
盛郁走进去,往考场里面看了一眼,没看见薄序的身影。
他随手拉住一个同学:“怎么了?”
男生没注意到他是谁,“嗐”了声,“薄序,”他说,“就我们那年级第一,他下午没来考试,老师们找一下午人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盛郁眉头渐渐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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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序在警局待了一下午加一晚* 上,到了晚上十点多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下起了大雨,雨哗啦啦的从天空倾泻而下,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砸到地面上。
送他出来的警官递给他一把伞,拍拍他肩说:“同学你放心,你反应的这些情况我们会一定会加紧处理的,辛苦了。”
薄序接过伞,礼貌的说了句谢谢,撑伞走进雨幕中。
啪嗒一声轻响。
他打开打火机,点燃根烟,白色烟雾在雨中缭绕而上,掉下来的火星子沾到地面的雨水很快熄灭。
薄红芳一家在警局里歇斯底里的丑态随着脚步渐远,在脑海内逐渐淡去。
他们无非还是想要钱。
付志强捅的娄子越来越大,付治上高中也要钱,薄红芳终于想到了最后一招,用陈仪清的遗物骗他过去。
薄序其实早就猜到了并没有什么遗物,但为了那一点点的可能性还是去了隔壁市。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被骗了。
还没等他到高铁站,薄红芳和付志强就带着人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
但薄序早在察觉到不对时就报了警,这次证据确凿,直接送他们进了警察局。
并顺便用疑似贩毒举报了付志强和薄红芳。
付志强没什么脑子,做这种事也没什么遮掩,手机聊天记录里密密麻麻都是他参与买卖毒品的消息,连个暗号都没用。
在被说出贩毒两个字时,付志强脸色惨白,刷一下腿软跪到了地上,不管是参与赌博还是参与吸毒,顶多是治安拘留处罚,但一旦和贩毒扯上关系,那可就彻底完了。
薄红芳也一下哭嚎起来。
最后她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骤然扭头,怨毒又颓败地看向薄序。
“怪不得……怪不得你妈最后宁愿去死也不愿意看见你……你就是个魔鬼!魔鬼!非要把你身边人都害完了你才高兴了是吗……哈,哈哈……”
薄序按下太阳穴。
当时还没考完就被拉出来了,耳机落在了学校的书包里,没有了压制,尖锐的声音在脑内肆意翻涌,像是要把脑神经都搅个稀巴烂。
脑海内的喧嚣声愈演愈烈,几乎咚咚咚的要冲破太阳穴表面,薄序抽完了一根烟,正要抽第二根时,裤兜里的手机又微微震动起来。
将烟叼在嘴里,薄序接了电话,声音冷漠:“喂?”
“薄序,”那边人见电话终于接通了,松一口气,又很轻地抱怨起来,“你怎么才接啊,我打了好久。”
“问程威,程威也说不知道,说你没回来。”
“不是都说好了要等我吗?你下午去哪了,好没有信用啊你……”
抱怨声很轻很软,在哗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