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继续说,转了话,“后来我初中时,我爸犯事,我把他举报进监狱后,我妈一时接受不了,离家远走,路上不小心出车祸去世了,然后我就自己搬到锦城这边来住了。”
盛郁张了张嘴,虽然一开始就猜到薄序家里不是很好,但真知道了具体情况还是不太高兴。
“那你背后那些伤是你爸打的吗?”他拧着眉问。
其实不是。
薄卫是个干瘪又瘦弱的男人,常年酗酒让他身体羸弱不堪,薄序四年级发育后就能打过他了,薄卫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只是一小部分,后面那些完全是他自己想寻刺激发泄,从小跟不同的流氓混子打架时留下的,打不过,就一直打,直到打没意思了为止。
薄序垂眸看了盛郁一眼。
盛郁在为他不开心。
自己家里都一团糟,还有闲心为他不高兴。
薄序没觉得自己的家庭情况有什么,不过能得到盛郁这样的反应倒也算有用。
他故意没说话,盛郁便以为是了,闷闷的抿了下嘴。
没过一会,薄序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盛郁爬起来了点,两条胳膊环上他的脖颈。
“薄序,”他声音有点别扭,大概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轻咳一声,亲亲他耳垂,“别难受。”
盛郁的嘴唇很软,亲上来的感觉像是小猫舔人,薄序在他没看到的地方,微勾下嘴唇,手指拢了下他头发,嗯一声。
过了会,看时间快要过十二点,两人终于松开了点。
“行了,好好睡觉,”薄序想了想,唔一声,含笑,“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吗?”
“……”盛郁揉下脸颊,皱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好吧。”薄序声音听上去居然有一丝可惜,他说,“那不是小孩子的盛郁同学,赶快睡觉吧,晚安。”
盛郁嘀咕了句什么,薄序没听清,但大概能猜到应该又是在骂他。
骂完后,盛郁打个哈欠回到被窝里,又往薄序腿边蹭了蹭,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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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里。
宗司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他跟那个男人根本没什么交集,顶多是在国外搞项目时偶然见过说过几句话,结果连累他也要进警察局走一遭。
真是晦气!
去警局的路上,宗司在心里骂了一路。
平白惹了一番晦气的宗司本来以为调查清楚了,他就能很快出去,但在小黑屋里等啊等,等到第二天早上,警察推门进来,却没让他走。
“有人指控你在国外涉嫌猥亵、□□,”警察语气冰冷的落下来,“抱歉先生,您现在还不能走。”
宗司瞳孔骤然缩紧。
“谁??谁指控的我??这是污蔑!我要见我的律师!”原本伪装出来的温良和善一下被撕碎,宗司就像一头被戳到痛脚,用怒气来掩盖恐慌的红牛,蹭一下站起,“我要见我的律师!”
他情绪太激烈,警察一时居然没能按住他,真让他跑了出去。
宗司怒气冲冲又惊恐心慌地冲到门口,却一时呆住。
门外,脸色铁青的宗国年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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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郁不知道那天宴会过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天之后宗司就没再回来,别墅里弥漫着股沉默的气氛。
马上要期末考,距离高考也越来越近,班上的学习气氛越发紧张起来,盛郁每天正常的上下学,不过偶尔能感觉到别人投来的目光。
宗司被抓这事在上流圈子里已经出名了,这还不是风流富二代们那种小打小闹,这次过了这么久都没出来,已经有许多各种各样的猜测了,锦城中学里的富家少爷小姐不少,大多也都听到了点消息,不少人好奇的来找盛郁旁敲侧击,试图问出点什么。
对于这些人,盛郁全都懒得理会,一心一意钻到学习里,每天除了写薄序给他挑的卷子,就是在和男朋友偷偷谈恋爱。
有一天晚上在别墅里,他下楼接水喝,回房间时,隐约听到隔壁房间里听见里边楚楠的声音传过来。
“真的没办法捞小司出来吗?”楚楠轻轻叹了口气,“你非要把小司送进局子又是何必呢?”
听到这句话,盛郁顿住了脚。
“你不知道,”沉默了很久,宗国年疲惫的声音才响起,“那天有人发了封匿名邮件给我……”
房间里。
“……里面全是那小兔崽子在国外干那些好事的证据!”说到这,宗国年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气,但气完后,又深深叹了口气,“我是想把他捞出来,但前一秒把他捞出来,后一秒说不定那些事就要被捅出去,与其这个把柄落在别人手上,还不如我亲自动手,好歹还能留个转圜的余地。”
宗国年头疼:“而且最近也不知道谁说的,居然把当年他和小郁那事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