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你来答。”
方知安语气平和,但座位上的梁巡一下就弹了起来。
刚才默背的答案已在脑中消失无影,只余空白,他讷讷了半天,没说上一个字。
良久,方知安和梁巡遥遥对视,最后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你就陪陪徐自乐吧,五分钟后自己坐下。”
梁巡心里一松,结果下一秒就听见方知安说:“都别忘了我说的惩罚,到下课还站着的等会儿中午吃完饭都来我办公室,一个一个背。”
“当然,下课前能把自己‘赎回去’我就放你一马。”方知安站在讲台上,笑得温文尔雅。
后排的梁巡和徐自乐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是如出一辙的沉重。
果不其然,到了下课那会儿还欠着债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唯独他们这对难兄难弟始终在方知安的名单上。
徐自乐心大,没脸没皮惯了,下课铃一响就凑到梁巡旁边问他:“你说我们中午回得来吗,不会就这么留那了吧。”
梁巡踹了脚他的凳子,“你个乌鸦嘴,方老师人帅心善,一定不会这么残忍的。”
而此时人帅心善的方老师正从后门无声无息走了进来,他抱着历史书,幽幽道:“二位,中午不见不散。”
自从高二选课重新分了班,方知安就一直是二班的班主任,梁巡知道方知安脾气挺好,但偏偏他的历史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因为这个原因,他每次见着方知安都没由来地发虚,方老师一笑他更是觉得自己生死难料。
梁巡听着那话头皮发麻,但不论再怎么不愿,中午他和徐自乐吃完饭还是麻溜地滚进了办公室。
两人想的都差不多,争取早死早超生。
“人来了?”方知安放下水杯,“你们来得倒是快,自己去搬个凳子坐我边上。”
徐自乐很快从墙角拽出两个塑料凳,他分给了梁巡一个,俩人就跟小学生一样坐在了方知安桌旁。
但二十多分钟过去,办公室里的人来来去去,这俩人依旧跟大佛一样坐在原处,纹丝未动。
每次方知安问一个问题,梁巡就会看徐自乐,拿眼神问他:兄弟你会不会?
徐自乐很实诚,用力眨眨眼:哥们我不会。
梁巡放心了,然后又单纯地看向方知安,更用力眨眨眼:方老师这题我们不会。
这一切的结果就是方知安在他们的挤眉弄眼下太阳穴都在发痛,他抬起手揉了揉,下了最后通牒:“算了你们俩回去吧,我给你们划出来的知识点今天回去记得背一背,明天上课我接着问。”
梁巡和徐自乐顿时如蒙大赦,抄起自己的书把椅子放回原位就迅速回了班,生怕方知安回心转意。
正在改作业的沈苗苗目睹了全过程,她回头调侃道:“他们俩不都是数学天才吗,历史这是怎么了?”
方知安也无奈,“你要理解天才也有弱点。”
原本他还不准备结束,但刚才霍觅给他发了个消息,让他有空的时候可以把自己那辆车去云港录入一下,方便以后进出。
正好中午没别的事,方知安打算回趟宿舍拿点东西,顺便熟悉一下学校到云港的路。
他速战速决,去宿舍拿了东西又顶着雨去开车,折腾了一番终于在云港录完了车牌。
在地下停车场一众豪车中,方知安的车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他下车时想起早上王充裕的调侃,发觉还是自己开车上班比较好,免得到时候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非议。
方知安拎着刚整理出的东西上楼,一开门却发现房子里还有个人。
一个阿姨拿着拖把,乐呵呵地看向方知安,“您是方先生吧?”
“我是,”方知安愣了愣,“请问您是?”
“我是霍先生的家政阿姨,姓李。”李阿姨笑得亲和,手上的活一刻不停。
他顿时了然,跟李阿姨打了声招呼,放完东西就准备离开。
只不过方知安转身时视线扫过某一间房间,他想到什么于是叫住了李阿姨。
“怎么了方先生?”李阿姨回头问。
“我是想问一下,您客卧那边打扫了吗?”
“那肯定,我看那边灰有点重,顺便帮霍先生把床单被罩也洗了,”李阿姨说,“那些我都用烘干机了,等下就能套回去,要想用的话晚上立马就能睡。”
“好的麻烦您了,那我走了。”
方知安坐着电梯下楼,轻微的失重感里他想到了早上霍觅有些懵然的神情。
虽然自己睡相似乎不太好,但只要晚上不和霍觅睡在一块儿,那也没什么吧?
方知安这么想着,准备到晚上践行一下。
傍晚下班那会儿正好赶上学生吃晚饭,方知安好不容易从人潮里挤出来,总算走到了停车的地方。
他还不知道今天晚饭怎么安排,于是给霍觅发了个消息。
【圆:晚饭你回来吃吗,我去买点菜?有没有想吃的】
【霍觅:我马上下班,什么都可以~】
方知安看着那条波浪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