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你拿老子手机到底干嘛?!!”陈建黑了脸,阴沉地看着方知安。
方知安下巴微抬,避开陈建的胳膊,直接把陈建的手机砸到了沙发上。
曾经的儿子在父亲面前没有反抗之力,但现在,方知安看着比他矮了一截陈建,说:“你如果还敢再去找我身边的人要钱,那你和陈知洋以后都不要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你什么意思?你刚才还说要给钱,你想反悔?”陈建顾不上手机了,听见钱这个字就理智全无。
他说着就要上去攀扯方知安,但这个常年抽烟酗酒的男人连走路都摇摇晃晃,方知安根本没给他碰到自己的机会。
他没有一点留恋,直接转身走出了这间压抑的房子,“这个月的赡养费我倒是还没打,当然,你如果还要继续下去,我以后都不会再打。”
“你也可以去告我,”方知安心下是出奇的平静,“如果你还拿得出和我打官司的钱的话。”
他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就他对陈建这个人了解,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完全做绝,这个男人就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果不其然,陈建一面顾虑着那点赡养费,一面还没忘当时那些陌生人对自己的威胁,只得把尾巴夹起来做人。
“好你个兔崽子,算你狠,”陈建双目圆睁,“对老子对兄弟都不留一点情,谁能有你白眼狼!!”
方知安任凭他发泄辱骂,不以为意。这么多年来他早就习惯了,现在这些比起以前,完全算不上什么。
“嗯,你说得对,”方知安离开前最后看了他一眼,“再见。”
视线被撑开的黑伞遮挡,方知安的脚步不断加快,几乎是摒着一口气走出了狭窄的巷道。
他实在不想在这里过多停留,跑到路边直接打车回了云湾。
他步履匆忙,带起了一阵风,旁边的雨丝被卷进来,悉数落在了他的身上。
方知安到家的时候大概四点,他原以为霍觅还在公司没回来,没想到打开门却看见霍觅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方知安这会儿语气愣愣的。
霍觅没转身,自然也没看见他身上狼狈的模样,答道:“晚上我要去加个班,回来可能有点晚,所以想先和你吃个晚饭。”
“学长,这个有些我不太会,还需要你——”
霍觅话说了一半,方知安就从背后抱了上来。
细微潮湿的感觉通过布料传递,被方知安抱住的霍觅却一动都不敢动,连呼吸都倏地变轻。
方知安忽然觉得有点累,身上湿乎乎的,他不想过多思考。
现在靠在霍觅身上很舒服,暖和干燥,宽大坚实的后背,感觉可以一整个埋上去,方知安侧过脸,贴着霍觅,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抱着。
“你身上怎么有股牛奶的味道。”
“……我在做,奶油蘑菇意面。”
“好香。”
霍觅的身体更僵了,他放轻声音问:“学长,你是喝酒了吗?”
方知安不知道霍觅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说:“没有,就是有点累。”
他接着问:“可以抱吗?”
“管够,”霍觅手里的硅胶铲下意识动了动,他难得害羞,“我是说意面。”
是不是说意面,两个人都知道。
方知安闻言笑了,胸腔的共鸣传到了霍觅那,连带着一块儿动作的时候酥酥麻麻的,感觉很奇妙。
他现在有点理解霍觅之前为什么喜欢黏在他身上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不错。
不过他也没靠太久,毕竟霍觅还在做饭,方知安又倚了一会儿就松了手。
“好了,我抱好了。”
“其实还可以再久一点的,”霍觅回头,语气还有点不舍得,他还留恋着刚才的温度,下一秒视线却停在了方知安微湿的双肩上,“外面下雨了?”
“嗯,下得有点大,不过我跑得快,等会儿就干了。”方知安说。
他没打算把自己去见过陈建这事告诉霍觅,这是他自己的事,在此之前已经麻烦了霍觅不少。
而且,他也不想霍觅再和陈建有一点接触。
他真心想把事藏好的时候面上看起来滴水不露,就连霍觅也只是狐疑了一会儿,随后便让他快点去换身衣服,小心着凉。
方知安说不,就靠在吧台旁边看霍觅做饭,也不知道这赖皮劲儿和谁学的。
霍觅的厨艺他不了解,但据本人所说,大概勉强能吃。
之前他们在家里解决大多数时候霍觅都负责打下手,他自己下厨,这好像还是第一次。
方知安瞟了眼锅里的意面,看起来卖相很不错,于是干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