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他是入赘的,在妻子家里一直抬不起头来,一想到这事传回家会有什么后果,他就没忍住朝着沈谈挥起了镰刀。
沈谈躲闪并不及时,似乎没注意他这个举动,镰刀砍破了衣服,血迹很快渗了出来。
负责人吓得半死,连忙扑了上去,媒体也急着拍近景,只有周风很沉默地站在一旁联系医生,他知道沈谈是故意这么做的。
这群人不怕暴力,那就用别的方式制约他们,这也是最快速的方式。
如果不是因为有工人受伤,沈谈不会亲自来解决这种事。
联系完医生,周风才一边打报警电话一边上前,“我们会以故意伤人罪起诉你,包括伤害工人的事情,我们会让警方彻查,但如果有人是被煽动的,我们也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补偿款依然会按照之前合同上的履行,如果有人认为不合理,我们也会以违约为由起诉。”
这事总需要一个替罪羊,尤其是伤害工人的事情。
现在这个领头羊加替罪羊都冒出来了,其他人自然就都你推我我推你地不打算再继续参与了,他们本来就是被男人怂恿的,原本给的补偿款就足够他们一家人花一辈子,偏偏男人非说太少。
更何况他们谁都有自己的秘密,谁也不想被当众揭穿秘密。
走之前他们看向手臂受伤的沈谈,原本笑容温和的人面色冷淡,月色下看起来令人心生畏惧。
能以身设局的人比那些看起来吓人的人更为可怖。
沈谈的伤并不深,他躲得十分及时,只伤到了一点皮肉。
车上,周风从后视镜里看向神色依然严肃的沈谈,“是不是需要换个新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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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碰上钉子户的事情并不少,但闹到老板这里的还是第一次。
许久沈谈都没有说话。
周风内心有些可惜,那个负责人虽然办事并不够狠心,但能力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坐到现在的位置。
周风正准备回去之后去人事部,沈谈又突然说:“明天上午的会全部推迟。”
“明天上午有个股东大会。”周风记忆里沈谈一直没为了什么事情推掉工作,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大概和路弥有关,他看了眼沈谈已经换好衣服完全遮住的受伤的手臂。
沈谈嗯了声,“推迟。”
沈谈落地只看了一会儿路弥直播,路弥始终避开关于结婚的话题,似乎不愿再提起。
周风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犹豫了一会儿:“您今晚要回家吗?您手臂上的伤……”
沈谈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他是个对自己都能狠心的人。
“不回。”沈谈低头看了眼路弥并没发来任何一句消息的聊天框,似乎知道周风想说什么,沈谈又补充:“他不需要担心这些。”
路弥不需要看见这些,也不需要担心这些。
他希望路弥一直是高高兴兴干干净净无忧无虑。
休息一晚上会让他对伤口的忍痛力提升,不在路弥面前表现出任何端倪。
许久,他还是给路弥发了一条消息:[今晚赶不回来]
好一会儿,路弥才回复:[好]
路弥已经下播很久了,他抓着手机好久都没给沈谈发消息,虽然他还记得沈谈说过每天主动说十句话会给奖励这件事。
但他想自己不能太贪心,不然以后离开沈谈如果没有这些他会不习惯。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只是他躺在床上许久依然没能入睡,沈谈的枕头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
一直到沈谈的消息发过来。
沈谈今晚不会再回来。
路弥回完消息翻过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松了口气。
这样很好。
他还怕自己会在沈谈面前泄露出什么不该在沈谈面前展露的情绪。
这个晚上路弥睡得并不好,太久没有一个人睡,哪怕之前一个人睡也会跟沈谈开着视频睡觉,但昨晚完完全全是他自己一个人。
但他努力习惯。
他看了眼手机消息,满屏幕都是水木的怒吼。
昨天和只玩边路的三排打得十分顺利,只玩边路虽然第一次和他打游戏,但配合却很默契,也许是因为只玩边路跟水木双排久了,但路弥依然隐隐有种和甜甜圈一起打游戏的感觉。
找一个很合适的队友很难。
但是怕会影响水木,也怕水木会因此放弃这次的内部赛,下播后路弥并没有提及只玩边路的任何事情,水木也并没有提。
没想到大半夜水木发了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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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他说他从来没说过自己的男的,但我喊他妹妹的时候他也没否认啊!]
水木:[他还说我觊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