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这才请了精神科的胡主任来帮忙,自己也在边上盯着情况。
“你觉得不对?”胡主任问。
穆执远:“情况与描述不符。”
母亲联系他的时候说,孩子是高三的学生,情况是抑郁厌学。
年龄方面没问题但症状不符合。
“等等。”胡主任喊,略微斟酌才说,“他可能是认知错乱。”
胡主任:“不能说话是他给自己的规定,但同时表达欲旺盛,我理解并不是单纯的抑郁,倾向是双向情感障碍的躁狂时期。”
“开具抗精神病、抗抑郁和心境稳定剂类药物就可以。”
*
喻羡将刚才医生问他的几个问题都在手机上面打好回复。
切出手机备忘录,有点无聊地在微信界面刷新。
联系人这块始终没有亮起红点。
为什么没有人加他,喻羡算算距离他投稿已经过了20个小时,他在穿越之前将写好的词曲交给助理,最多2个小时就能得到合作的反馈。
下午敲定不了也没事,唯一的问题是,没钱坐地铁回去了,怎么办呢……
诊室的门被推开,先进来的是戴着口罩的“助理”。
医生随后,进门语气慈祥且充满歉意:“小朋友,我临时有事,接下来请穆医生为你治疗,他是副主任医生。”
咦?不是助理,而且是副主任。
喻羡看了穆医生眼,大大方方表示没事,和胡主任挥手无声说再见。
等房间内只剩他和穆医生,喻羡将自己的回复调取出来,给新的医生看。
穆执远看喻羡的回答,这么些字,他用不了10秒就可以看完甚至记住。
但穆执远一遍看完之后,又回头看第二遍。
喻羡写的很认真。
是最严厉的老师也能够认可的好学生。
他将刚才胡主任问的问题一字不差打了出来,随后换行,规规矩矩写了“答”。
可惜穆执远是严厉并且不明白夸奖有多重要的考官,他只在自己要重新看第四遍之前收回视线。
喻羡也收回手机,在木凳上面等着诊疗结果,看穆执远在纸上画一些他看不懂的字迹。
喻羡以为诊断出了结果,想要和穆医生说话。
衣袖传来轻微的拉扯感,穆执远抬头。
【请问你在给我开药吗?】喻羡举着手机,挡住大半张脸,只有一双大眼睛忽闪地眨。
穆执远写好药纸,撕下来推给他:“对,带这个去药房拿。”
小朋友能一个人来令他意外,他家世不错,大概不清楚在哪里拿药。
或者说,他能独立来到这个房间,就值得称赞。
喻羡看着桌上的纸,打字:
【我过几天再用这张纸拿可不可以?】
穆执远看他:“几天?”
【两天叭,不确定哦】
72小时以内没有公司回复,就得想另外赚钱的办法了。
“为什么?”
【就是……没有钱买呀,你放心,会回来嘟】
没有钱?
穆执远按着眉心,意识到有地方出现纰漏。
他将刚才在外面没有打出去的电话拨通。
“喂?只只,下班了吗?我刚让司机去接你。”
老年机有点漏音,喻羡在穆医生还没有走远的时候,听到半句只只。
叫只只?喻羡想,好可爱的名字,就是和形象不太匹配。
另一边通话还在继续。
“你刘阿姨说小朋友怎么都不肯去医院,请我们吃饭道歉,我在车上放了礼服,你换好直接到吃饭的地方。”
不肯来。
那现在坐在房间内的病人是谁?
穆执远看了眼房内坐姿端正的“病人”,对电话那头平静道:“知道了,挂了。”
结束通话,穆执远点医院后台,登录他的个人账号。
选择精神科-挂号病人。
“喻羡”两个字孤零零地躺在空白的界面上,是穆执远作为精神科医生唯一的病人。
穆执远将治疗双相的药方扔进垃圾桶,重新拿起笔。
“不能说话的具体时间。”穆执远问。
这个问题有点难,是按照他本人来,还是按照这句身体来呢?
喻羡最后打字。
【昨天】
“最近头部有没有受到外力撞击。”
喻羡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不确定】
“去做核磁共振。”穆执远撕下纸递给他。
喻羡眨巴两下眼睛,治疗方式可以瞬息万变,不变的是他现在真没钱。
“没钱?”
这问题好回答,喻羡诚实地点点头。
“但你能挂一个280人民币并且没有任何简介的专家号。”穆执远按了按眉心,将整件事从头理了一遍,是一个很戏剧的误会。
他是神经科的医生,为了不刺激到母亲顺应她的要求,在医院界面开了一个精神科的号。
专门给母亲朋友的孩子提供,但那学生没有来。
反而在短暂的时间节点内,喻羡挂了他的号。
穆执远从内衬口袋中拿出一个黑色皮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