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上一批人离开。
……
第二天就是周一,也是小满正式上学的日子。
沈庭章早早起床做了一桌子早餐,中式的,西式的,外加一堆甜点。
“爸爸…我吃不下。”
开学的那股兴奋劲儿,报道当天就过去了。
一想到以后每个星期有五天要早起去上学,小满提前开始犯懒。顶着鸡窝头坐到餐桌前,眼睛都没睁开,还要面对爸爸大量的爱心投喂。
沈庭章默默撤下去一些,端走一个六寸披萨时还分外疑惑地嘀咕:上学不是最耗体力的么。
“……”
为了不辜负爸爸对他的“爱”,小满还是努力地,比平时多吃了两个糯米烧麦。
背上小书包,牵着爸爸手出门。
他大致记得去学校的路,肯定没问题!
走到院门口,沈庭章忽然停下,看了眼隔壁。
大门依旧锁着,聊天记录也一直停在小人儿托腮眨眼的表情包上,蔺宵大概一整夜都没回来。
究竟是什么工作,这么忙。
“爸爸。”小满拽两下手,小声喊他,“再不走,小满要迟到了。”
沈庭章匆忙回神,关上门。
走出幸福里居,与其说送,不如说小满领着他。
走着走着他就发现不对,“小满,这跟昨天走得好像不是同一条路。”
小满心里咯噔了一声,连忙找补:“这是小扬哥哥告诉小满的近路,走近路能快很多。”
“这样啊。”
“嗯嗯。”小满一本正经,“爸爸,你就放心跟着我吧。”
沈庭章轻轻笑了声,握紧他的手。
“好。跟着小满。”
沈小满战战兢兢松口气,不想说,其实这才是去学校的正路,至于报道那天……欸!不提也罢。
现在只要能到学校就好。
五分钟后,两人成功——拐进了胡同死角。
沈小满一整个怀疑人生。
这是他带的路?他居然也迷路了?
不不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迷路!
一定是……走错了。
沈小满憋着口气继续转。
蔺宵抄近路回家,转过拐角就发现他们在胡同里瞎转。
大清早的,鬼打墙了?
迈步正要过去,额头上这时一阵刺痛。
他摸了摸刚包扎好的伤口,陷入犹豫:要是现在出现,这伤该如何解释。
没等他想个两全法子,小满已经凭借自己超强的第六感找到出路,随即拉上爸爸,走得飞快。
上学要迟到了!!!
蔺宵退回拐角处,站了数分钟,转头往家走。
回家先避开伤口洗了个澡。
等他洗完出来,手机上新进一条消息,来自老邢:“我们是接到举报才去的。刚去查了,是个未实名的新号,查不到机主,蔺宵,你这是被人坑了。”
还是往死里坑。
蔺宵随手抓来一块毛巾,边擦头边回:“不管怎么说,可以肯定,又有人在同里贩这些。不是那两个,也是其他小帮小派,总归不是一无所获。”
从结果上看,的确如此。
可老邢现在最担心的,是他,颇一股鱼死网破的架势。
“别玩儿命,你得看着他们,到最后。”
老邢阻止不了他,只能用这种近乎压榨的手段逼迫他,好好看着,好好活着。
隔了许久,手机上才又传来一条消息,很简短的三个字:放心吧。
宿哥的仇还没报呢。
蔺宵放下手机,头发擦到半干就窝沙发上睡了。
梦里又回到六年前的雨夜。
那个潮湿闷热的夜晚,怎么也让人静不下心去复习。
以他的成绩,距离宿哥母校燕北公安大学的分数线还差一点,他得再加把劲。
要是考上了,就能跟着宿哥一起去燕北,顺便见见那个让宿哥常挂在嘴边的小少爷,到底是有多好。
话说回来,宿哥今晚也在所里值班吧。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宿喻州。
几乎是一秒接下。
“宿哥!”
“……小,云宵……”
“宿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声音这么低?”
“元宵……哥……对不起,哥要食言了。”
“哥你在哪儿!”
蔺宵骤然起身,狂奔出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电话里声音也越来越低,偶尔夹杂模糊的一两声枪响,和无尽呼啸的风声。
这么大的风,一定是在开阔地。
最后,他在距离海岸五公里的草丛里,沿一路斑驳血迹找到支离破碎的人。
右臂和左腿各两枪,背部三枪,打中了肺,一口气随时断掉。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平时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和这个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雨水打在脸上,忍不住发抖。
“哥……”
“小州!”
邢明业随后赶来,抱起人。
“师,师傅。”宿喻州费力睁开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们的交易对象就在同里,不止贩卖人口,还有毒品,一定要,一定要抓到,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