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嫁什么?一头猪,都四十了!”祁凝玉死死箍着沈庭章的腰,眼底满是恨意,“说病了,把我从南宁骗回来,就为了那八万八的彩礼,你可真是我好爹!”
“那你说怎么办?人下午就上门来要人了。”
碍于挡在门口的蔺宵,祁老三不敢真过来,骂骂咧咧两句,哭:“玉儿啊,我就算不是你亲爹,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忍心看爹被人打死么。”
“收了彩礼,退了就是。”从他们的对话中,沈庭章大概明白了这前因后果,却不理解,“哪里就会被打?”
“恐怕不只是彩礼的问题。”蔺宵侧过头,提醒:“昨天警察不是告诉我们了么,她爹是个赌鬼。”
祁凝玉吸口气,攥紧手心,“你欠了多少。”
“八……八万。”
合着卖女儿还债。
祁老三硬不过他们,又开始哭:“那些人说再不还钱,就要砍我的手,玉儿啊,你得帮帮爹,帮帮爹啊。”
祁凝玉又气又急,眼泪一个劲往外淌,“谁叫你又去赌的!”
“我没办法,戒不掉……”
说话间,电话响了。
祁老三抱着手机点头哈腰,翻来覆去只说“今天一定还”,挂断后眼巴巴瞅着祁凝玉。
“这个钱……我替她给了。”
绝望之际,突降神音。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庭章,就连张秀梅也是一脸匪夷所思。
那可是八万,不是八百,八千……
“凑个整,我给你十万。”沈庭章撇开腰间的手过去,“只是给了钱,从今往后,不准再来找祁凝玉。”
“您放心好了。”祁老三转瞬堆起满脸褶子,钱没到手先保证,“我以后都不赌了。”
“这个随便你。但你要是欠债没钱了再来……”沈庭章往身后瞥一眼,轻轻说:“不知道你经不经得起他那一拳。”
笑脸陡然僵住,对上他后面那双狠戾的眼睛,祁老三不禁又打了两个哆嗦。
拿到钱,一句话不说就跑了。
“哎呦小沈啊,你咋真给了呢。”人走以后,张秀梅长吁短叹,“十万不是个小数目,小满不还得上学嘛。”
沈庭章笑了笑,跳过这个话题:“刚才多谢张婶儿。我做了点花生酥,待会儿给您送些。”
张秀梅就诶!叹气。
…
锁上院门,沈庭章把祁凝玉带回屋。
小姑娘别别扭扭,吸着鼻子搅手指头,“谢谢哥。”
“先别急着谢。”沈庭章搂住乖乖坐沙发上的小满,递出一张欠条,“那钱不是白给你父亲的。”
权宜之计而已,他也不是圣人。
祁凝玉:“我没钱。”
“没钱……拿身体来换。”
“啊?”
咔嚓!
蔺宵不小心折断了三根叠一起的竹条。
祁凝玉觑他两眼,再三确认:“沈哥来真的?”
“真金白银的十万给出去。”沈庭章将欠条拿起来晃两下,“我像在跟你开玩笑?”
“可沈哥不是……”祁凝玉很快舒展眉头,嘀咕:“能跟沈哥睡,也不吃亏。”
“同意,那就签字吧。”
祁凝玉顶着身后阴恻恻的视线过去,把欠条连同下面一张纸拿起来,先在欠条上签下大名,待翻到第二页——入职合同!
她睁大眼连眨好几下。
“我准备在栖星路,三乡巷小学那边开家甜品店,正好,缺个服务员。”沈庭章很喜欢她此刻脸上的错愕,生动鲜活,像个十九岁的姑娘,“你得给我打工,直到十万块还清为止。”
入职之后,每月5000,交五险一金,包吃住……
祁凝玉将这份合同看了又看,欠的十万块,她自己存,存够了还他就是,也不直接从工资里扣,怎么看都不吃亏。
这工资,其他店里可没这么高。
“沈哥说的拿身体还,是这个?”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身后刀子似的视线消失了。
祁凝玉呵呵笑两声,爽快签字。
收了合同,想起她先前的举动,沈庭章支开小满,“天马上要黑了,蔺宵哥哥不是编了几只竹灯笼么,小满和哥哥去把灯笼挂上,好不好?”
小满听话跳下沙发,拉走蔺宵。
等屋里只剩两个人,沈庭章敛了神色再道:“我可以让你继续住这里,但是今天的事,香炉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你若不喜欢小孩子,房门关上,不听不看就是。”
他不强求,也愿意给她一次机会,能不能握住就看她自己了。
交代完,沈庭章去给隔壁张婶儿装了一木盒的花生酥和手工糕点,礼尚往来也收到了几只刚蒸好的螃蟹。
张秀梅越过他,特地瞅了眼,抱着小满在爬藤架下挂灯笼的人,小声说:“看着还挺好的。”
“您说什么?”
“没什么,这螃蟹你们一人两个,还有……蔺宵。”
沈庭章顺着她的目光,盈盈浅笑:“那我先代他谢谢您了。”
一手各提着四只蟹回去,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