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从来都不是丹赋圣。
哪怕是司封朗所谓的走不出去的深仇大恨,在他的人生中也不重要。
是了,在司封朗被选为庾国太子之后,杀死他父母的仇人就已经死了。
他的仇其实早就报了,但他还在恨着魔族。
无数魔族被他斩于刀下。
他认为他是为自己在乎的人而杀,他认为魔不该和人相提并论。
在司封朗记忆里占比最重的是师父和皇弟,师父救了他,而他带大了司琛。
司封朗对司琛是纵容的,纵容他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纵容他那些出格的行为。
司封朗是太子,是皇位的继承者。
欲这个东西与他无关,可作为人,他天生便会渴求这些。
他不能渴求,他只能压抑。
而他对司琛的纵容多多少少也有他自己的私心。
司琛自由自在地追求欲,而每次司琛因欲而受伤,司封朗都会告诉自己,自己的克制是对的。
从踏入修行开始,除非特定场合,司封朗都不会进食五谷杂粮。
他不用熏香,不听乐曲,不追求美食,也不与自己的师父和皇弟过多接触。
不去索求,只做好自己该做的。
偶尔会客时,饮茶就算一种放纵了。
丹赋圣喜欢喝酒,司封朗陪着丹赋圣喝完酒后便要更严格地断欲修行。
这一切都是有用的,他是为了身后的百姓。
直到司封朗杀死司琛,直到司琛的死亡让司封朗的修为大增。
司封朗坚信的一切都崩塌了。
就像丹赋圣说的,功法不会骗人。
原来他过去所杀的也一直是百姓啊。
原来他一直沉浸在“欲”中,他自认为自己是个不得了的救世主,他身后的普通人因为司封朗才能活。
他一直坚信自己是替天行道,结果天压根没觉得他在做多了不起的事。
他杀的,在天的定义里就是“人”。
他在杀人。
他借正义之名杀了成千上万的人。
云镜中的画面消散。
晨归知道,之后司封朗就疯了,而丹赋圣趁机弄死了司封朗。
司封朗呆愣在原地,他的头发开始变白,像司琛那样。
“疯了吗?”丹赋圣问他。
司封朗过了许久才开口回应,他嗓音沙哑:“快了吧。”
“还有办法救小琛吗?”司封朗抬头看向丹赋圣,眼中再没有了锐利的防备,只剩祈求,“那孩子……还能救吗?”
晨归在一旁看着,心中莫名堵得慌。
丹赋圣一点都不意外。
为什么呢?
因为他知道司封朗的想法?
还是说他知道“师兄”的想法?
第037章 咱们五个好好过
宗门里的师兄师姐不是如今那些修行学院的“学长”“学姐”, 他们与自己师弟师妹之间的关系更为亲近。
像丹赋圣和他师姐那样的,他们是会照顾师弟饮食起居的, 而且大部分基础功课都由师兄师姐传授,师父不会时时刻刻盯着手下弟子,只在遇到瓶颈或某些特殊的进阶时刻会出来提点一二。
这也导致了他们感情倾向的特殊性。
对于犹清真人来说,他费心养大的大弟子是最特殊的。而对师姐来说,她从幼儿拉扯到成年的二师弟比其他人更重要。
丹赋圣早期也是如此,晨归虽然是半路换师门,可晨归也是丹赋圣带大的,他是真觉得这个过于正经的师弟有种别样的可爱。
后来师姐死了, 丹赋圣去追寻他自己的道,他以为过去的感情已经被冲得很淡, 可在这一切尚未结束时, 丹赋圣依旧没有勇气将一切的真相告知晨归。
他知道司封朗也是一样。
司封朗父母双亡, 师父又是个沉闷死板的。司封朗又比司琛大了一百多岁,司封朗又像兄长又像爹。
他上一世不能接受用司琛的命去证道, 如今他同样接受不了司琛的死亡。
“那孩子还能救吗?”司封朗继续追问。
“你以为我是来诱骗你牺牲去做药引子的?”丹赋圣有些意外, “用你做药引子, 救活司琛, 然后把这一切都隐瞒起来?”
“我看起来有那么闲吗?”
丹赋圣自己没法给晨归交代清楚, 但当他跳脱出自己“师兄”这重身份去看别人就不一样了。
“回头司琛知道了真相,他恨的可就是我了。”丹赋圣往后退了两步,他似乎不打算管这件事。
而他的目光恰好瞥到了一旁杵着的晨归。
晨归表情很复杂, 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司封朗这时候管不了这么多:“你没有否认我能救司琛!还有办法对不对?!”
“我说了, 我不会让司琛恨我。成全你的情谊, 让我的老朋友恨我,我图什么呢, 我很亏啊?”丹赋圣摆手。
晨归这时候很想再问一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