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连连摇头:“没你这么砍价的。”
电话那头的白愉嚷嚷:“他现在想见您!”
“可我不想见他。”丹赋圣捂住手机,他用气音对老头说,“这鱼都快翻肚皮了。”
“它哪儿快翻肚皮了?”
“师弟!”丹赋圣拍了下身后的晨归。
老头警惕地后退半步:“现在是文明社会啊!不兴打人!”
丹赋圣把晨归推到身前:“哭给他看!这老头欺负我们师兄弟!”
晨归又想死了。
“快哭!”丹赋圣推了晨归两下。
“我不。”晨归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精神有问题。
“你包袱太重了……算了。”丹赋圣只觉得心累,这一切都得让他自己承担。
“丹先生!他现在正发疯!我们压不住他!您快过来!”白愉受不了了。
“我还有事儿。”丹赋圣站到了水池边,他恶狠狠地瞪着那条鱼,准备等那鱼翻肚皮的瞬间把它捞上来买了,“现在实在抽不开空。”
“而且我去也不合适啊,我参与你们官方的工作算什么?你也知道,我身份比较敏感。”丹赋圣一边说一边伸手指着那条鱼,让晨归代替他盯着,“回头你领导知道我干了什么,我的麻烦就大喽。”
“我向您保证,不会的!”白愉那边还有爆炸声。
“小白先生,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咱俩关系也挺不错,你对我挺好,我对你也不错。”丹赋圣说话速度很慢。
“上次你问我为什么对酉雉没感情,诶呀,其实那次我骗了你,我挺在乎酉雉那孩子的。一想起我要对他动手,我心口痛,你能明白不?心口痛。”
白愉听明白了,丹赋圣就是在跟他兜圈子,至于最终目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去向上级申请批准!”白愉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丹赋圣不会擅自行动,他不会让任何人抓住他的把柄。每个计划,每个任务,都不能是他自己做的,他必须拿到官方的批示。
回头出了事也找不到他身上来,毕竟他是按官方领导的想法办的,有批准在呢。
丹赋圣看着手机微笑。
“鱼,死了。”晨归提醒丹赋圣。
丹赋圣嚯了一声,他得意地望向老头,中气十足地喊了声:“打折!!”
老头被他得意的样子气得脑仁疼:“你这小伙子,也就只有脸长得好看了。”
“这谢谢您夸我。”丹赋圣喜气洋洋地拍了拍晨归,让晨归拿鱼。
晨归听到了丹赋圣手机里的声音,他小声提醒道:“玉獒好像去那边了。”他在白愉混乱的背景音里听到了玉獒的喊声。
“那是肯定的,玉獒爱人的死很可能跟酉雉有关系。”丹赋圣能理解玉獒,毕竟这些天都是他在安慰玉獒。
“那你怎么看?”晨归问丹赋圣。
“什么怎么看?”丹赋圣反问。
“对酉雉,你是怎么看的?”晨归继续问,“还有他和玉獒之间的矛盾。”
丹赋圣仔细想了想,随后他得出结论:“我已经说过了,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吧。”既然没关系,他又何必发表任何看法?
他没看法。
“果然。”晨归倒是半点不意外。
“果然什么?”
“你是个无情的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师兄?!师兄会伤心的哦!”
“你不会。”
……
玉獒和酉雉的斗争从一千五百多年前就开始了。
一直持续到现在。
酉雉觉得玉獒是个没长脑子的蠢货,玉獒对酉雉的印象也是同样。
“你背叛了陛下,凭什么堂而皇之地待在陛下身边?!”酉雉质问玉獒,他的后背在渗血,那是玉獒挠出来的。
玉獒的结界笼罩了特管局,将普通人隔离在了结界之外。
“你管得着吗?他乐意。”玉獒嘴角微扬,随后他又冲上前和酉雉打起来了。
一旁的白愉紧张地摇晃自己的手机,玉獒的结界不比丹赋圣,这儿的信号特别不稳定,也不清楚上级的文件什么时候发下来。
“你只不过在利用陛下的善心!”酉雉用的法器是长枪,而玉獒没有炼法器,他习惯用自己的爪子和牙。
玉獒化为原形,足足三层楼高的巨大白狐死盯着酉雉:“哈?善心?丹赋圣的善心?!这真是我听过最有趣的笑话!你到底有多自以为是?!你跟他的时间最长,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啊!”
“你都多少岁了?!你真以为你自己还是个孩子?!”玉獒的长尾扫过酉雉所在的位置,“你都能杀人害人了!还一天到晚想着你‘家长’呢?!”
白愉听了这话,忍不住看了一眼大白狐狸。
他没记错的话,玉獒前不久还把自己缩成一团,依偎在丹赋圣的怀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