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不是以往那种毛茸茸胖乎乎的模样。
银狐身高十米,身上的毛发随风而动,猩红的竖瞳死死盯着犹清真人:“修为高就了不得了吗?”
“大佬!大佬!!”白愉想要挡在犹清真人身前,“你们收了神通吧!”
犹清真人把白愉扔到一旁。
银狐已经冲了过来,他大张着嘴,似乎准备咬死犹清真人:“把老东西交出来!”
……
“漂亮哈哈哈!那个蠢货把魔主死的消息弄得尽人皆知了。”一个黑皮的魔族拍了一下大腿,“原本相信魔主死亡的人就不多,他这一闹,那些人不信也得信了。”
“不过也是,谁能想到魔主这么容易就死了呢?”
是啊,谁能相信丹赋圣这么容易就死了呢?
丹烈撑着自己的下巴,他脑子里似乎闪过了许多东西,也可能什么都没有。
“说到底,魔主也不是神。他会死太正常了,只不过他以前运气太好,被捧得太高,捧得像神一样。”黑皮肤魔族随口说。
“嗯……”丹烈麻木地点头。
“怎么就死得这么容易呢?”黑皮魔族忽然轻声呢喃了一句。
丹烈看向黑皮魔族,他发现这个魔族眼中浸满了泪水,可他的表情却是在笑的。
哦,差点忘了,这家伙跟丹赋圣也是熟识。
“你知道这世上最蠢的事是什么吗?”黑皮魔族忽然询问
黑皮魔族和丹烈站在城市最中间的信号塔上,他们低头俯瞰这座城市。
黑皮魔族的长发扎成了马尾,他的头发被剧烈的风吹动,像是无数黑色的丝线在向后拉扯着他的身体,想将他拖入塔底的深渊。
丹烈没有回答他。
魔族自顾自道:“我希望你任务顺利,一举杀掉陛下。”
“可我又害怕他真的会死。我知道他必须死,可我的心脏真的跳得好快。”魔族轻声说,“现在他真的死啦。”
丹烈还是没有回应。
“咱们的大家长没了。”魔族翻越围栏,他蹲下身,皮裤的褶皱被拉平,随后魔族朝空中一跃,化为一道黑烟,往远处去了。
丹烈看着魔族离开的方向。
【终有一天,我们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那人用手帕把丹烈面上的血迹擦干净了,【你信不信?】
年幼的丹烈睁大双眼看着丹赋圣,他没有回答。
【我只希望有一天,像我父母那样的伴侣不会被人追杀。】丹琼雅啃着烤红薯,她伸出手,手心向上,【再给点吃的呗,爸爸。】
丹烈的呼吸陡然粗重,随后又缓缓平息。
他闭上眼缓了很久。
他意识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开始在一条死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丹赋圣说得对,他曾经有机会获得一个家,可他自己毁了。
丹烈站在原地,像是一尊雕塑。
他知道玉獒为什么要去找丹赋圣,因为玉獒的未来被毁了,他希望从自己的“过去”里寻求养分,他不想死,他想让自己的“父亲”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而现在,丹烈的来处和去处都被他亲手斩除了。
他是被丹赋圣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
他可以口述,让其他人了解这一点。
可再也没有人明白那种让人窒息的血腥味和腐臭味,那种心脏几乎要停跳的恐惧。
以及呼吸到第一口新鲜空气时,几乎震动灵魂的欣喜。
没人会知道了。
至于未来,他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未来呢?
像玉獒那样多好?
可他又怎么甘心?
丹烈的手紧紧握住护栏。
没有过去也好,没有未来也罢。
他就是一把刀,一把火。
他要把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类杀得干干净净,烧得一个都不剩。
【我没做错!】
“我当然没有做错。”丹烈忽然开口,他身上的皮肉从松垮变为紧致,白发也被寸寸染黑。
丹烈看起来和方才那个黑皮魔族有些像,他的皮肤也是深棕色的,看起来健康又漂亮。
他低头继续俯视城市,脸上的痛苦与忧虑已经消失了:“这世上已经平静了太久,也该起些波澜了。”
“陛下啊~”丹烈语调轻快,“您真的死了吗?”
……
“咦?”丹赋圣的布娃娃晃了晃手中的小圆镜,“丹烈身上的魂魄有波动了。”
晨归凑上前一起看,他发现小圆镜里有一团黑雾和一团白光缠在一起,可渐渐的,黑雾被白色光芒吞噬:“这是小师父做的小玩意儿?”
“嗯呐,诶?”丹赋圣觉得奇怪,“方才这小圆镜里尽是黑色雾气,这是丹烈被心魔控制的意思。”
“但是这个发光的……”丹赋圣又晃了晃镜子,确认镜子没有错,“难不成丹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