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晃晃悠悠地走了。
晨归自己思索不出答案, 他又去找丹赋圣。
丹赋圣还穿着那身黑色的卫衣, 拉紧了帽绳, 假装自闭。
“师兄?”晨归蹲在丹赋圣面前,“你没难过?”
丹赋圣把帽子扯开,露出自己的脸:“我很难过。”
晨归没信他的回答:“至今为止, 你们锁定了多少会死的人?”不止丹烈, 还有丹烈的下属, 曾经的魔主旧部,他们数量不算少。
魔主旧部那边丹赋圣没管, 是官方自己在内部审查。
“四百三十二个人。”丹赋圣说。
“那几个统领呢?”晨归继续问。
“明葶和李通都是不稳定的,他们有心魔,暂时没法被判定为无害。”丹赋圣把自己的卫衣脱了,他现在没必要装自闭了,“琼雅是没问题的。”
晨归眉头皱紧:“那覆冢呢?”
“他的杀伤力很小,也没有心魔,哦,暂时没有。”丹赋圣知道,覆冢执着于位置,他未来的心魔只怕会与名誉地位有关,“他是个惹人嫌的投机者,但他胆子不够大,干不出惊天动地的大事。”
晨归有些迷茫了:“所以你压根没伤心?”
“伤心了。”丹赋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还是很难过的,那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孩子,我能不伤心吗?”
晨归眯起眼睛,头微微后移:“那你哭一下?”
丹赋圣动作顿住:“你知道有一种哭泣是没有眼泪的。”
“那你能哭出来吗?”晨归真的很好奇。
“我很心酸,但是哭的话……”丹赋圣没有撒谎,他装哭的时候掉眼泪倒是挺快的,但涉及真情实感时,他不会用伪装的方式挤出眼泪。
晨归看出来了:“你确实在难过。”如果丹赋圣哇一声哭出来,那才是有问题的。
丹赋圣知道晨归被自己以前的心狠手辣弄出心理阴影了,他想让晨归稍微对他放心些,可话还没出口,晨归的手就已经放在了他的头顶上。
晨归在丹赋圣头上摸了摸:“别难过了。”
“我……也没难过成那样。”丹赋圣把晨归的手拉了下来,他准备跟自己这个同情心爆棚的师弟聊聊正事,“咱们也不能直接就把这把天魔刀捅进丹烈的心窝子,不然他被丹药影响得不会太深,得在他心神不稳的时候插一刀才行。”
晨归重新搂紧了丹赋圣,开始怜爱地抚摸。
丹赋圣:……
晨归小心翼翼地在他额头落下一吻,随后又用下巴蹭了蹭丹赋圣的头顶。
“我说了我没那么难过。”丹赋圣几乎是被嵌进了晨归怀里。
“难过就应该被安慰,哪怕只有一点难过也应该被安慰。”晨归继续抚摸丹赋圣。
“我觉得我之后如果变得心软,你难辞其咎。”丹赋圣享受着安慰,尽管他觉得这种安慰有点奇怪。
毕竟丹赋圣难过是因为他要对自己的旧部下杀手,怎么看也是对方损失得更多。
结果现在被安慰的反而是他。
不过也对,晨归是他的伴侣,安慰他很正常,而且晨归对丹烈他们并没有同情,在晨归的思维里,丹烈是自己在往死路上走。
晨归认知里的丹烈是“师兄的下属”和“被师兄养大的孩子”,他对丹烈的看法永远都是从丹赋圣的角度出发的,他担心丹赋圣杀了丹烈之后会受影响,只有“丹赋圣可能被影响”这个前提在,晨归才会在乎丹烈的死活。
丹赋圣一边享受着晨归的拥抱,一边给晨归解释:“丹烈很快会尝到他自己酿出来的苦果。”
晨归不解地歪了下头:“你是指他计划上的苦果吗?”
“是啊。”
……
丹烈接受了李通的示好,而他表示自己不喜欢和人亲吻,他觉得他们俩拉拉小手就挺好。
李通连手都不想拉。
伪装成丹琼雅的应忘忧一直在观察他们俩的互动,她发现丹烈除了不适之外还有一丝兴奋。
这太奇怪了,丹烈不是接受不了自己朋友对自己有爱欲吗?
而深度观察之后丹琼雅悟了。
这个新的丹烈缺爱过头了,他居然开始对他们这个东拼西凑的“家庭”产生了依赖。
李通也发现了这一点,毕竟在他开始表演追求者,并且给他们“一家三口”做饭之后,丹烈那种兴奋的情绪浓烈到李通无法忽视。
而且李通也逐渐意识到丹烈是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
毕竟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小年轻”不可能让丹烈露出这种表情。
当丹烈小心翼翼地把菜夹进李通碗里时,李通心中的情绪也开始变得复杂。
李通和丹烈曾经是朋友。
哦,丹烈已经换了个灵魂,这个灵魂只是拥有丹烈的全部记忆而已。
李通过去也以为自己和丹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