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无一人敢动。
白玥听闻后已经吓得起不来身子了,本来想等众人散去就跑路的,谁曾想出了如此多岔子。
而且在后期,随着药力减退,用蛊之人的意识会渐渐恢复,身体的各种知觉也会回笼,一声“开棺”,足以让白玥心惊肉跳。
“都没听见吗?”谈煊见没人动作,颇有些不悦,“我说,开棺。”
这时,副将赵勇从外头进入屋内,连同带着的几个人站到了棺材旁。
几人合力挪动棺材的木盖子,很快,躺在里头的闻侧妃袒露无疑。
“避——”赵勇冲着门口大喊一声。
在场的人,除了谈煊,都转过脸去,不能看王妃的尸首。
白玥则偷摸观察着。
谈煊朝棺材望去,出乎意料,里头竟然没有尸体腐烂的气息,反倒传出了淡淡檀木香味,这让他止不住往前靠近了两步,见到了他素未谋面的侧妃。
棺材里躺着女装打扮的闻逆川。
谈煊第一眼落到了闻逆川的唇上,淡淡的红色,浑然不像逝者该有的,脸色虽白,但不是惨白,虽闭着眼,也可知她眉清目秀。
倒不像死人,更像睡着了,透着说不出、道不明的古怪。
谈煊又看了一会儿,随后转身走到白玥跟前。
白玥立马低下头,不敢发声。
“王妃去的时候,你可在她身旁?”谈煊问道。
“回将军,民女一直在。”白玥颤颤巍巍地回答道。
“那王妃因何而去?”谈煊又问。
白玥低头回答道:“王妃自幼体弱,此次回门葬母,伤心过度,虽母去了。”
说完,白玥又故意抽泣了几下。
谈煊闻言,眉头促得更紧,又问:“可有请仵作验尸?”
“王妃身份尊贵,不敢请寻常仵作,”白玥顿了顿,又说,“不过同来的领队同民女一起验过王妃确没了气息。”
谈煊打量了她一眼,转身踱了几步,便同赵勇道:“叫郎中过来。”
郎中?!
白玥差点儿要抬手掐自己的人中。
少倾,一人提着药箱匆匆跨进门。
白玥偷偷瞧了一眼,这行头、这打扮,大约是个中原的郎中,才暗暗松一口气。
那郎中一见将军就要下跪,可谈煊却立马停住了他:“大夫,此乃本王的侧妃,你替本王瞧瞧。”
郎中微怔,这不是口棺材嘛,还有何好瞧的,然而他不敢怠慢,弓着腰往棺材的地方看去,仅一眼,还真把他唬到了——
细眉红唇,皮肉没有一点干燥,这当真是已死之人?
他更不敢胡乱猜想了,只得从打开药箱,取出羽毛,往闻逆川的鼻下探去,这确实又是没了气息。
古怪,太古怪了。
那郎中又细细地看了一番后,转身同谈煊说道:“将军,小人不才,未能瞧出王妃是何疾患,可是……王妃像逝者,又不像逝者。”
“此话怎讲?”谈煊问道。
“小人探了王妃的气息,触了脉搏,皆无反应,确是逝者的特征,体温虽低,但四肢未僵,确不像已逝三日之人……”郎中说道。
此时的白玥,听得战战兢兢,这中原郎中虽不懂苗疆蛊术,却七七八八地说出了其中奥义,果然谈煊身边还真无庸才。
谈煊思忖了片刻,又问道:“那依你看,该何如?”
“确实古怪,然小人目前也无好的对策……或许与巫蛊之术有关。”郎中说道。
“嗯,”谈煊点点头,“传巫医。”
巫、巫医?!
白玥两眼一昏,完了完了。
很快,巫医就进门了。
本来谈煊的队伍里是没有巫医的,只因此次出征南方部落,出于保险,才在临行前招了一个巫医一路跟随。
那巫医见了将军同样是行礼,而后便往棺材瞧去。
光是看一眼,他就瞧出了不对,又伸手探了探,立马转身禀报:“将军,王妃不像逝者,更像是中了蛊毒。”
此言一出,白玥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哦?”谈煊挑眉,问,“此毒可有解?”
“此毒似是苗疆特有,小人自幼长在中原,但也听师傅讲过,请将军允许小人一试。”巫医回答。
白玥心下一沉。
这把是彻底完了,她都能想象中闻逆川醒后骂骂咧咧的样子了。
谈煊很干脆地嗯了一声,落下一句“此处交给你”,便走出了这逼仄的屋子。
留下全力救治的巫医和满心绝望的白玥。
赵勇给谈煊在附近驻扎了营地,而闻逆川那间小屋子也被将士团团包围,保护起来。
之前一同护送的人,除了白玥,连李叔等人都不得靠近。
闻逆川也被从棺材里捞了出来,放到了床上,那巫医没日没夜地守着,用药,施针,替他解蛊。
白玥死守不离,给那巫医打下手,进进出出,又是打水,又是煎药。
翌日。
距离闻逆川用“假死蛊”已经过去了三日。
午后,白玥把今早煎好的药端到房中,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