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要上头了,他立马打住了。
上次遇刺,他倒是长了记性。
冯尚书自然是不准他出去闹了,奈何呆在家里着实太闷,今日趁着老爹没注意,又给他溜出去了。
因为是偷偷溜出来的,他只带了一个侍从。
眼下到点了,他胡乱招呼了两下,与那侍从一前一后出门去了。
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那侍从上前瞧了瞧后,正欲转身扶他上车。
就在上车前的刹那,冯褚停住了,问道:“这车怎么与刚来时不同?”
话音刚落,那驾车的车夫便冲他转过头来:“冯公子,您刚来的时候,也是小人驾的车。”
冯褚喝得有些迷糊了眼,瞧了一眼车夫,也没再多问,一头钻了进去。
马车摇摇晃晃,穿过大街小巷。
刚开始冯褚还留了个心眼,望着车窗外的街道,可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并无异常,边抵着额头,闭目养神了。
大街是越夜越热闹,但小巷却冷清的很,只见前方马车头一转,拐进了一条小巷。
这小巷也不深,眼前快要出巷口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闪过,手起刀落,割断了马拴着车的绳子。
霎时间,被惊吓的马不受控制似的往前冲去,把后头的车甩得原地侧翻。
一阵剧烈的震荡,冯褚猛地睁开双眼。
与此同时,车顶被掀翻了,冯褚只觉得脑袋上一阵疾风掠过,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就闪到了自己跟前。
“有、有刺客……”嗓子都还没吼开,刀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前。
冯褚喉结滚动了一下,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圈,那车夫早已不知所踪,还有同带来的侍从,也被黑衣人的同伙制服在了一旁,他顿时噤了声。
那黑影人身材魁梧,步步逼近,每往前一步,冰冷的刀尖都会触碰一下冯褚的喉前。
“大、大侠手下留情……”冯褚吓得直哆嗦,“我、我身上有钱,都给你、都给你。”
隔着一层厚厚的面具,冯褚看不清来人的表情,可说到“钱”的时候,对方却不为所动,刀尖又往他喉间靠近了几分。
“你忘了我是谁了吗?”蒙面人终于开口说话了,由于带着面具,连声音都变得难以分辨。
“你、你……”此时的冯褚,脑子一片空白。
“那晚我是怎样放你走的,”蒙面人接着提醒道,“你都忘了?”
此话一出,冯褚瞳仁一缩,双腿一软,整个人坐倒在地,口中喃喃道:“记得、记得……我当然记得。”
于是,那蒙面人也跟着蹲了下来,甚至还靠近了几分,压迫感十足:“可你却把这件事告诉了别人,哼?”
“没有!我没有!”冯褚频频摇头否认,“大、大侠,我没说,我半点重要的细节都没说。”
这还不够,冯褚上前就想抱住那蒙面人的腿,求饶道:“大侠,你那天肯放我走,我、我感激不尽,求你、求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也没说!”
“还敢撒谎!”说着,蒙面人的手只是稍稍往前一划,冯褚的颈间就多了一道血痕。
没伤及要害,可却足以把冯褚吓个半死,那晚遇刺的记忆尽数涌现出来,连眼泪也不自觉地溢出眼眶。
“说,”蒙面人低吼,“你都对他们说了什么?”
“我、我只说了那晚和酒后遇到刺客,然后被人敲晕扔了……其他的,我一概没说。”冯褚的声音颤抖着。
“说没说你在船上?”蒙面人又逼问。
只见冯褚猛烈地摇头。
“哼,”蒙面人冷哼了一声,“知道我是谁吗?”
冯褚依旧摇头。
见状,那蒙面人把刀离远了几分,转而用冰冷的刀面,对着冯褚的脸蛋轻轻拍了几下,语气胁迫地问道:“你自己说,我为什么会放了你。”
当下,冯褚已被吓得濒临崩溃,只见他边掏出腰间的东西,边哆哆嗦嗦地说道:“因为、因为玉佩……玉佩。”
只见那蒙面人一把把他的玉佩扯掉了。
“你见了玉佩,说、说我杀不得,可以饶了我的……”冯褚气若游丝地说道。
“你最好老实点儿。”说完,那蒙面人把玉佩揣到腰间,转身离开了。
其他同伙动作也十分迅速,如一阵风吹过一般,两三秒内全部消失了。
漆黑的巷子,只剩下那个被放倒在地的侍从和惊魂未定的冯二公子。
白玥很快就帮闻逆川把药买好了。
按照他的要求,全部药材都磨成了粉墨带回来后,闻逆川再进行一一分装。
当晚,他便捧着药包去找谈煊。
谁料,披着斗篷的闻逆川在书房外头等了半天,都没见人影。
最后,他等得没了耐心,便让白玥上前问个究竟。
闻逆川远远看着白玥与那门口的侍卫交谈,没两句话的功夫,她就折返回来了。
“小川哥,”白玥压着嗓子凑到他的耳边,“侍卫大哥说,王爷今夜歇得早,不见人了。”
“歇息了?”闻逆川眉心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