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是说有要事相报,为何今日不来找我了?”谈煊又问。
“回王爷,奴这就去给侧妃通报一下。”说着,那掌事阿嫲正欲转身。
不料,又被谈煊喊住了:“且慢。”
还专门派人去问他,弄得自己很在意似的……
只见阿嫲那佝偻的身影一顿,又悻悻转了回来。
这时,谈煊已经在戴发冠了,他对着铜镜,左看右看,似乎还是不怎么满意:“换一个。”
“是。”侍女们虽不知道平日里几乎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的王爷今天怎么如此在意,但还是乖乖照做。
一连试了几个,最后,终于戴上了。
他抬手整了整发型,一转眼,见那掌事的阿嫲杵在一旁,眉心一蹙:“你怎么还站在此处,不是要去喊闻逆川么?”
阿嫲:“?”
“奴这就去。”阿嫲迅速转身。
“等等,”谈煊又把人喊住了,“我同你一起去。”
去偏院的路上弯弯绕绕,谈煊头一回觉得偏院离主院这么远。
刚一只脚踏入,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又把身后的阿嫲支开了。
谈煊压着脚步声走进去,偏院不大,沿着石子小路拐了个弯就到了,可老远就听到里头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小川哥,这是必死局的意思么?”
“对。”
“啧啧啧,天妒英才,你说,如果他看到了会怎样?”
“首先,他看不到,其次,他看不懂……”
此时此刻,闻逆川和白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偏院的树不知什么时候开了花,等人注意到的时候,才恍然发现那竟然是一棵桃树,风一吹,花瓣徐徐落下,就连闻逆川的肩上都停了一片。
闻逆川轻叹了一口气,正要寻来茶盏,谁料一抬眼,就与站在跟前的谈煊对了个正着。
“啊!”
“啊!”
他和白玥几乎同时喊出来。
谈煊垂了垂眸,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闻逆川咽了咽喉咙,说话的声音没有与白玥讨论室那样有底气了:“大人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有一会儿了,”说着,谈煊缓缓走过来,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闻逆川横在桌面上的宣纸,“你在写什么?”
闻逆川一怔,不动声色地宣纸往后拽了拽,故作镇定:“随便画画而已,前些天见了一位京中好友,与他对弈,颇有心得,今天忽然记起来,就随便画了画。”
这番话听起来合理,但谈煊根本不相信。
“你这画的不像对弈,倒像是路线,”谈煊居高临下地说道,“莫非,闻公子是想老家了。”
闻言,闻逆川心下一沉,坏了,谈煊以为自己在做逃跑路线了。
“大人,我若是要逃跑,便不会在偏院这样肆无忌惮地做计划,况且,大人先前对我包涵,我答应大人的事情,定不会食言。”闻逆川连忙解释道。
只见他眉梢微挑,薄唇微动:“欺骗圣上和本王,还有假死苗疆的事,我看你本就不算有信用。”
他说话的语气依旧寡淡,好似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可在闻逆川听来,那便是如催命一般的威胁。
谈煊在威胁他。
过去,他只觉得谈煊做人做事狠且利落,如今更是多了一层,谈煊这人还挺多疑的。
面对眼前的人,闻逆川知道再多费口舌解释,也定不会消除他的疑虑,反倒有些“此地无银”了,于是他说道:“大人,恕小人直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我自然要用你。”谈煊甩了甩袖子,“你先前答应我替我解蛊,蛊毒一日未解,你也别想活着走出平南王府。”
说罢,谈煊又环顾了一圈,视线再次回到闻逆川身上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丝不明的复杂:“平日我也不常到偏院,今日一来,才发现路程怪远的……”
“这偏院你也别住了,你搬来主院同我住,好让你在解蛊方面有什么进展,能第一时间同我汇报。”谈煊接着说道。
此言一出,闻逆川僵在了原地,崩溃和不敢置信糅杂在脸上,也不知是什么表情——
谈煊要跟他住在一起!
若说对当初替嫁来王府还有一丝宽慰,那便是好吃好住又不经常见谈煊的话,那现在连这点儿好处都没有了。
“我、你,”闻逆川稳了稳思绪,“这恐怕不方便吧。”
“今日我会派人来帮你收拾好东西,你自己也准备一下。”说完,谈煊转头就走了,丝毫余地都没留给对方。
入夜。
纵使千百个不情愿,闻逆川最终还是提着包袱,穿越了几道长廊,来到了主院。
平日里他都是出入书房居多,书房在主院在最外侧,而谈煊歇息的地方在里头,说来他还没进去过。
来到的时候,发现帮忙收拾房间的阿嫲已经被遣走。
白玥被拦在外头,也没有带路的人,闻逆川站在偌大的院子门口,面对着几个大门紧闭的房间,一时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他的。
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