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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常年不在京中,若真要说与京中的官员有所交集的话,”谈煊停下了想了想,“那便是京城男子遇害的案件了。”
闻逆川点点头,他拥有上辈子和这辈子的记忆,站在更高的时间线去审视的话,也同样觉得这件事让谈煊陷入“杀身之祸”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此案最终归结于一个小官员王五,疑点重重,谈煊本来还打算这次从围场回京之后,继续盘查的。
闻逆川深吸一口气,手指支起下巴思考了片刻,说道:“大人,上回分析,那凶手可能是宫里的人,而后,那王五就忽然冒出来顶罪,好似有个人强行打断了你我的思路一般。”
谈煊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王五不是凶手。”
“或许,也并非是刺杀,而是给大人一个警告,”闻逆川分析道,“让大人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可谈煊恍若未闻,没来由地讲起了案子:“这案子疑点重重,如此草草结案,恐怕不妥,而且,最蹊跷的是,凶手为何要将受害人的生殖器官割去,这让人匪夷所思。”
“怕不是个变态。”谈煊轻骂了一句。
听罢,闻逆川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皮动了动:“这么说来,我倒是有一个猜想……”
可当他对上谈煊的目光时,又欲语还休。
“但说无妨。”谈煊给了他一个笃定的眼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怕隔墙有耳。”闻逆川瞧了瞧帐篷的帘子,虽然盖得紧实,人走过时,还是会带起一条缝隙。
而后,谈煊起身,缓缓走到了床榻旁,二话不说,坐了下来,凑得异常近,说道:“那轻点儿说?”
闻逆川没想到这人前一眼还在不远处的座椅上呆着,一抬眼的功夫,竟然闪到了自己的床边,还坐了下去。
隔着被褥,他还能感觉到谈煊稍高的体温。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闻逆川身体一紧,一下就忘记该说什么了。
谈煊的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见他久久没说话,问道:“同你说两句话而已,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我,”闻逆川吸了吸鼻子,“我突然忘了说到哪儿了。”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正常了,似乎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只要与谈煊凑近一些,神经就会变得异常敏感。
谈煊却仍面不改色,下垂的眼皮,说话的声音也淡淡的:“方才说到,你有一个猜想。”
经由他这么一提醒,闻逆川又有了头绪,他故意压低嗓音,说道:“此案诡异之处在于京城男子被杀害后,都被剜去了生殖器,而且从卷宗材料所记载的仵作验尸结果来看,无论是刀口、力度、方向来看,被切下来的器官都是完整的。”
换而言之,并非是凶手泄愤或报复,而是凶手就想要这一个完整的器官。
谈煊明白过来后,又陷入了另一个疑问,少年的眉头锁得更紧:“他们要这个来做什么?”
此物离开了男子的身体,本来也没什么别的用处了。
见谈煊一脸苦恼,闻逆川却勾了勾唇,笑里带了几分邪性,说道:“大人,民间有种传闻、或者说是一种巫术与这个有关,不知大人是否听说过?”
“叫做‘拾遗补缺’。”闻逆川幽幽道。
“什么?”
“也俗称,缺什么补什么。”闻逆川点破道,“寻常动物的器物可以入药,人的我倒没见过,但按道理说,若是真有什么执念的话,也会有人去试。”
“而要符合这样的想法,而且根据先前所推断凶手来自宫里的话,倒是有一群人,十分契合……”闻逆川又说。
这么一说,谈煊完全明白过来了,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之前零碎的线索——
冯公子说:“他们见到这块玉佩,就不敢杀我了。”
赵勇说:“将军,我都调查过了,那玉佩是西域进贡之物,若非是宫里的人,根本是接触不到的。”
余颜说:“这玉佩……我记得,是太后赏给房公公的。”
……
……
画面一转,记忆回到了十余天前,王五前脚到刑部顶罪,后脚两人回到王府的时候,房公公带来了要去草原的消息。
那时候,房公公从马车上不徐不疾地下来,一见谈煊就笑出了老褶,张口就说“恭喜大人顺利破悬案”。
他又怎样知道谈煊破案了,他又怎样算准时间……
收回思绪,耳边再次响起闻逆川方才那句“宫里的人”、“拾遗补缺”,谈煊似乎能把所有线索都串联到一起了。
答案呼之欲出。
可越是接近真相,越让谈煊难以置信,这个人他太过熟悉了。
谈煊自从父亲身殒后,随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