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同闻逆川不经意的闲聊中,他对此案的幕后之人有了猜测。
谈煊垂了垂眼皮,眸子里的情绪一下被遮住了,只见薄唇微微一动,说道:“此事, 我做不到放任不管。”
闻逆川少有地觉得呼吸一滞,眼前的人是怎么都劝不住,可他却还是忍不住反问他:“大人为何如此执着?”
“此事对于我等来说, 或许只是一个平常接触的案件, 可涉及其中的人,却会被影响一辈子。”谈煊的语气理所当然, 那似乎已经是他坚定认为的事情一样。
影响一辈子?
闻逆川也要被气笑了,谈煊或许自己都不知道,真正会被影响、会因此而受到威胁的人,反而是他自己吧。
“可大人有没有想过,此事处处碰壁、备受阻挠,若真有幕后之人的话……”闻逆川略微停顿,又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若真是如此,那这人的手腕是有多硬?”
“只怕到时候,大人要把自己也搭进去了……”闻逆川又补了一句。
谈煊张了张口,没有马上回答。
少年的面无表情的掀起眼皮,自顾自地玩弄起放在一旁的茶具,眼眸流转,擦过闻逆川身上的时候,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小川,你在担心我吗?”谈煊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闻言,闻逆川原本带着淡淡担忧的神色骤然一变,眉宇间掩藏的情绪也变得古怪起来。
谈煊这人真是同情不了一点,总是、总是……没有由地发疯!
闻逆川深吸一口气,故意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严肃,说道:“大人,我在同你说正经事。”
“嗯、对啊,”谈煊神色懒懒的,可语气却很认真,“我也是在同你讲正经事。”
正经事?!
闻逆川差点没被他气晕过去。
不知怎么的,许是经历过一夜的疯狂,只要每次谈煊开口喊他“小川”,总能把他的思绪一下拉回到那天晚上,两具炙热的身体,贴合交织,皮肤上沾着薄薄的一层汗液,触摸起来又滑又黏糊,空气中漂浮着暧昧的微尘,腥甜的气味肆无忌惮地乱窜,让人吸一口气,都要被腻得胸口一窒……
“小川,你在想什么?”谈煊骤然靠近。
两人之间分明还隔着一张矮桌,可只要谈煊稍稍拉近距离,两人就可以凑得前所未有的近。
闻逆川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他有些恼怒自己的思绪像野马一般,怎么也拴不住,还好巧不巧地在谈煊面前暴露了一丝“古怪”的想法。
“没什么……”闻逆川别过眼,尽量克制自己不再去看谈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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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不敢看我了。”谈煊又来了一句。
闻逆川的视线刚挪开没几寸,而后又不得已地飘了回来。
“小川,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在……”谈煊略微停顿,好像在思忖后半句,“你为何如此在意这个案子?”
同样的问题,谈煊换了一种问法,他到底也感觉到闻逆川对这案子异常地在意,从草原回来的路上就没停过劝他。
两人只要静默时,眼神总能在不经意间凑到一起,闻逆川的瞳色比谈煊的要浅许多,这样显得他整个人很稚嫩,就好像那种天然需要被照顾的人一样。
而与他年纪不相上下的谈煊,瞳色却很浊,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闻逆川好像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无解”——
谈煊依旧会执着于自己的想法。
闻逆川有些泄气地叹了叹,声音很轻,好像在对视的某一瞬间,他放弃了要说服谈煊,因为这根本是说服不了的,谈煊还是会一意孤行地去查案,就像戚云贺提醒过他无数次的所谓结局那样。
无可奈何,又无能为力。
思及此,闻逆川只觉得一阵烦躁涌上心间,重生回来,他还是头一回有这种感觉,只见他颇有些不耐烦地把黑发往后拨了拨,应道:“该说的话我带到了,大人自行定夺便可。”
这话似乎让谈煊稍有不满,只见他原本微微扬起的眉毛被扯平了,随后接上了闻逆川的话:“此事本就是公务,如今在府上,我们大可以说点儿别的……你莫要再提了。”
此刻的谈煊只觉得委屈,明明是一件与两人之间感情一点儿干系都没有的事情,闻逆川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出来说事,劝他、阻挠他,没有听从他的建议,反倒还摆起了臭脸。
到底是两人性格过于不合,还是谈煊太过宠溺眼前人了,让他肆无忌惮地过问和妨碍公务。
闻逆川知道与他说不通,于是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大人的事,我自然是管不了。”
“时候不早了,我不打扰大人歇息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