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那牛头微微弓下身子,毕恭毕敬地再次向谈煊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谈煊顿了顿,而后还是跟着他过去了,跟在谈煊身后的闻逆川,也很自然地被牵过去了。
两个牛头走在一前一后,谈煊和闻逆川被夹在中间。
一路上穿梭过好几个屏风,无意间瞧见好几个赌局,有人赢了、把赌桌上的银两都拢到怀里,有人紧紧盯着旋转的色子、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有人输了个精光、抄起一把大刀眼都不炸一下地往自己的手臂砍去……
闻逆川被眼前的景象惊了惊,下一秒,他就觉得自己被谈煊牵住的那只手紧了几分。
两人距离在转角的一瞬间靠近,谈煊压着嗓音,说道:“别看。”
可这话似乎还是被前面带路的那只牛头听见了,于是,他解释了起来:“两位公子别担心哦,我们这儿可不兴砍手臂,定是方才那位客人的赌注,就是他自己的一条手臂。”
这话虽说是解释,可语气满不在乎,好似所谓的“一条手臂”,在这个场子里,是习以为常的赌注。
闻言的两人都没有搭话。
那牛头并没有把两人带到中央区域的桌子,而是带着他们到了一个门前,门一开,竟然是一个往下走的楼梯。
而后前面的牛头冲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下楼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谈煊迟疑了片刻,还是下去了。
走在两人身后的牛头,把门又关上了。
楼梯拐了几个弯,最后,拦在几人面前的,又是一道门。
前面的牛头用力把门一推,下一秒,两人霎时间眼前一暗,许是这处场地过于昏暗。
下一秒,四周的火把蹭蹭亮起,两人抬眼的瞬间,也终于看清了景象——
这里竟然是一个斗兽场!
环形的阶梯式座位,戴客人面具的只有寥寥几人,中间有六个巨大的笼子,每两个笼子相连在一起,分为三组,其中四个笼子里头,已经分别上去了四位头戴面具的客人。
也就是说,有两组客人已经就位了。
底下是一个水池,随着哗啦一声,水池里间或跳跃出几条鳄鱼。
水池旁还文了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土龙池。
还没等那牛头带路,杵在谈煊和闻逆川对面的一个客人喊道:“还不快点儿,这局就差俩人啦!”
那人说话戾气极重,比那土龙池里的鳄鱼还凶。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牛头才不慢不紧地把两人领到玩家的位置上。
谈煊见此情此景,站在他对面的两对玩家也不像是当家人,略微愠色道:“我是要跟当家的玩儿,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谈煊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有压迫感,那牛头明显怔愣了片刻。
“公子,您有所不知,我们当家的虽然也同客人玩两把,但也有要求,必须过了这土龙池的局,才能见他,这是规矩,我们也属实无奈……”说着,那牛头示意两人看向对面,“站在两位对面的,都是我们这儿的大客了,也是想在今晚同当家的赌一把才来的。”
谈煊和闻逆川对视了一眼,本来只想进来探一探这密道,但万万没想到牵出了这么一系列的麻烦事。
但为今之计,在别人的地盘里,也只有暂时先服从规则,之后再伺机行动了。
闻逆川很快反应过来了,而后转头问其中一个牛头,说道:“大哥,这个怎么玩儿?”
“此乃生死局,每人进一笼,两笼为一组,会同时打开和关闭,每组笼子上面连了六根绳子,只有一根绳子是连着这组笼子的开关,割断了你们两人都会同时掉下去,三对玩家、六个人依次进行,最后留下来的,就能去见我们当家的了。”那牛头说道。
“三对玩家、六个人?”闻逆川歪了歪头,“那是每组要割两次,每个人都要割一次?”
“不错。”那牛头说道。
按照这种玩法,要么是自己把自己割下去,要么是队友把自己割下去,因为两个笼子是同时开关的。
“下面满池子的扬子鳄,掉下去岂不是必死无疑?”闻逆川反应极快。
“所以,这才叫生死局呀。”那牛头回答。
这局设计的就不是为了让人玩儿,而是把人玩儿死。
只能说,每次割两条,必须足够幸运,才能活下来。
闻逆川低头看了一眼土龙池里活跃的扬子鳄,它们游动速度之快,穿梭在水里时发出嗖嗖的响声,让人不禁胆战心惊。
闻逆川怎么也没想到,逃过了上辈子饿死的命运,这辈子竟然还来了个更刺激的——
被鳄鱼追赶,然后生剥活吞。
思及此,闻逆川深吸一口气,心情复杂。
他有些怨谈煊,带他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