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忠直接绕过了这个问题,看着衣冠不整的闻逆川,莫名一阵焦急,连说话的语速都变快了,他问:“我兄长呢?”
“兄长”二字出现的时候,闻逆川总算记起来眼前的人是谁了,这不就是谈煊在军中认的弟弟谈忠吗。
谈煊刚回归军中要职的那些天,两人还在书房见过一面,那个时候,谈忠也打量了他很多次。
如今他问起谈煊在哪儿,闻逆川还一时答不上来了,因为他睁开的时候,身旁位置已然空虚。
“我你呢,我兄长他人去哪儿了?”谈忠语气不善,尤其是看到闻逆川穿成这样从屋里跑出来开门的时候,对于这个所谓“门客”同自己兄长的关系,心中就有了猜测。
这一下就让谈忠想明白,为何谈煊不住在军营。
就是因为这个人,他夺走了谈煊全部的耐心和关注,这让谈忠的“醋坛子”一下就被打翻了。
闻逆川不了解谈忠,他不明白这人怎么忽然吼自己,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他的问题,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可谈忠并没有打算放过他的意思,缠着闻逆川不依不饶地问道:“那你为何会从他的屋里出来?”
“我、因为我……”闻逆川一时回答不上来。
总不能直接说,是谈煊把他灌醉,然后抱到房间里去的吧。
见闻逆川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样子,谈忠越发笃定心中的猜测,更加气不打一处去。
两人僵持之际,就在这时,一人从不远处疾步走来。
步履匆匆,在异常宁静的清晨弄出不小的动静,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那处,果不其然,是谈煊回来了。
谈煊很快就来到了两人跟前,先是看了闻逆川一眼,而后目光才慢慢地挪动杵在一旁的谈忠身上。
此时的谈煊已经换下了昨夜那套显眼的红衣,穿回他原本最常穿的深色衣裳,那束肆意的马尾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平日里严肃规整的发髻。
谈煊并没有像闻逆川那样睡眼迷离,看着像是醒过来许久了。
谈煊第一句话,就是对着闻逆川说的:“快要入冬了,穿那么薄一件里衣就跑出来。”
闻逆川一怔,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己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了眼。
平日里谈煊没少说这些关心的话,可那都是只有两人的时候,可如今还有第三人在场,这番话听起来未免过于暧昧了。
也不知谈忠听到了会怎样想。
闻逆川悄悄看了一眼谈忠,发现他并无惊讶的神色,反而是沉着一张脸,黑得就像锅底一样。
见闻逆川没有搭话,谈煊看向谈忠,蹙了蹙眉,语气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地说道:“你在来这里做什么?”
其实谈煊走过来,看见两人对峙的时候,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他还是要亲自问一句谈忠。
谈忠下意识瞄了一眼仍一脸懵的闻逆川,而后悻悻回答谈煊的话:“兄长,军中急事,我来找您。”
“急事?”谈煊面无表情地反问一句。
吓得谈忠赶忙找补,说道:“方才收到密函,乃南面驻守的将士来报,考虑情急,特地前来同兄长报告。”
“找我报告?”谈煊冷哼一声,“方才军中已来传讯人报告,密函本王也看过了……”
“可既然传讯人已前来报告,你又来做什么,”谈煊接着说道,“而且还到本王的院子中去。”
闻言,谈忠浑身一怔,僵在了原地,好似不会动了似的。
谈煊方才那番话的每一个字,都在明里暗里地问责他,深深地刺痛着他对这个兄长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他不明白为何谈煊对一个所谓的“门客”可以如此耐心、温柔,却对他这个频频示好又十分熟悉的人这样严厉。
难道在谈煊眼里,两人就只有单纯的兄弟之情,亦或是军中的上下级关系吗。
答案不言而喻。
可思及此的谈忠,却觉得心脏一抽一抽地难受。
他明明这样在意一个人,可这个人却根本没有给他同等的关注。
谈煊见他不说话,直接一部跨进屋内,撂下一句:“事情我已经处理完了,你回去吧。”
这话最后一个字说完的同时,门也被无情地关上了。
谈忠被挡在了门外,甚至在门关上的瞬间,谈煊都没多看他一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门一关,屋内的温暖的空气又瞬间把闻逆川包围,可他还是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
见状,谈煊赶忙给他裹上一见厚实的披肩。
这件正是之前两人在草原的时候,谈煊给闻逆川披过的,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次之后,闻逆川再也没见过谈煊用这件披肩了,反倒是经常放在手边,寒凉的时候给他披上。
“他把你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