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了起来,在周围转了许久,除了不小心多摔了几次跤外,毫无收获。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风迎面吹来,风向来的十分蹊跷,而且风也不大,风速也不快,竟然两下就把那浓雾吹散了。
前后不过几秒钟,方才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模样,如今却能看清几十米外的景象。
闻逆川惊讶地扶着一遍的竹子,环顾一圈,只见空中还残存一缕很淡的雾气,朝着某个方向消散而去。
不仅如此,那散去的方向,还隐隐传来了阵阵古琴的响声,声音很近,也很远,让闻逆川一时辨别不出来,可心绪却不受控制一般,被那琴声勾了过去。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抬起腿,寻着那仅剩的一缕白雾过去,拨开遮眼的竹子,下一秒,他瞳仁骤缩——
立在他眼前的,竟然是一间林中小屋。
远远望去,一位黑发男子在抚琴,想必,那琴声就是从他的指尖传出来的。
闻逆川带着好奇缓缓靠近,也不知那男子是否察觉到有人迫近,但他仍旧气定神闲地弹着古琴,丝毫没有抬眼要看来人的意思。
闻逆川步步靠近,直到他走上了木屋前的台阶,忽然,古琴声戛然而止,那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抬眸,唇角勾起来一个弧度,说道:“你终于来了。”
两人四目相接,仅仅是这一眼,闻逆川便浑身一震,瞳仁骤缩——
这张脸、这副打扮、这种气质,不就是戚云贺吗!
那男子竟然有着同戚云贺一模一样的脸!就连装束打扮都十分相像。
如若真要说他与戚云贺有什么不同,那便是这男子是黑发,戚云贺是白发。
闻逆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口唇微微张开,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
那男子见他这副模样,先是好奇地打量了两眼,而后噗嗤一笑,说道:“想必你有许多疑问,要不要进屋里说?”
闻逆川呆呆地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开口确认道:“你就是……”
“银郞。”那男子还没等他开口,已经替他回答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闻逆川接着问了下一个问题:“你怎么会长这副模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张脸说是从戚云贺那儿撕下来的也不为过,这世间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他和戚云贺站在一起,除了发色一黑一白,闻逆川再也挑不出还有哪处不同的地方了。
就这样,确认过他是银郞,闻逆川抬脚,小心地跟着他进屋,眼睛忍不住东张西望了起来。
银郞的屋子很小,放在后面有水声,闻逆川朝那儿看了一眼,竟然有一个池子,上面养了几朵水莲,但此时并没有开花。
收回视线的时候,他已经进到屋内了,银郞冲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坐下。
两人相对而坐。
银郞也不着急说话,自顾自地在沏茶,反倒是闻逆川,一坐下,就开始追问道:“你为何要用一本书把我引到这里来?”
银郞没有说话,而是等这一泡茶落到壶里,才悠悠开口,然而,他的第一句,却不是回答闻逆川的问题,更像是质问:“我让你自己来,你怎么还多带了一个人呢?”
闻逆川被问一怔,顿时哑然,肚子里的问题全都堵在喉间,不敢继续往下追问了。
“而且还是带了一个戾气如此重的人。”银郞又悠悠然地补了一句。
许是银郞说话的样子和戚云贺实在是太像了,再加上他也钟爱沏茶,某个恍惚的瞬间,闻逆川还感觉自己在玉山上,同戚云贺在闲谈。
闻逆川短暂的走神后,顿时想到了什么,反问道:“所以,你场浓雾,是你搞的鬼?”
银郞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我说了,我要见的是你,不是别的什么人……”
“我更不想见一个‘将死之人’。”银郞又说。
他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的,一句话能拆成两句说,让闻逆川听得越发急躁。
此言一出,闻逆川眉心一紧,手不自觉地轻拍了一下桌子:“你说什么?”
“诶、诶,你稍安勿躁,”银郞终于放下茶具抬眼看他了,还给了闻逆川一个安抚的眼神,接着说道,“我是来帮你的,你这么大火气做什么。”
“帮我?”闻逆川眉心蹙得更紧,就在对方描述谈煊为“将死之人”的时候,不知怎么的,闻逆川就感觉一股怒火压在胸中,闷得难受。
“对。”
“你要帮我什么?”
“帮你逃离这里。”银郞平静地说道。
“什、什么?”闻逆川听得一时间恍惚。
“帮你离开京城,回到属于你的最安全、自由的地方。”银郞又说了一遍。
许是因为方才银郞说了谈煊的缘故,闻逆川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人来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