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师似乎并不想让大家追寻到他更多的线索,只留下了术法而未透露真实姓名。
因此,江湖中但凡懂些苗疆巫蛊之术的人,都会对“大巫师”的真实身份好奇万分。
可几百年过去了,关于大巫师的各种传闻只增不减,而真实性也越发让人怀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过去,闻逆川知道母亲的术法十分高超,只有他想不到的,就没有母亲做不到的,可如今,他才知道,母亲竟然还是“大巫师”的亲传弟子。
银郞的话并没能打消闻逆川的疑虑,不减反增,他又接着追问道:“如此,她又是怎样让我起死回生的?”
“你母亲手中有大巫师亲传的法宝,但具体,我也并不很清楚……”银郞略微停顿,忽然,好像记起来什么,又补了一句,“你并非‘起死回生’,你只是去到了一个在你‘死亡’这种可能性发生之前的空间罢了。”
闻逆川显然没有听明白,只见他眉头紧蹙,正欲开口继续询问,可银郞早已抢先一步,给他解释道:“你可还记得戚云贺给你画的谈将军的十一种命运线条?”
听罢,闻逆川点点头:“记得。”
“其实你也一样,而且你比他还要复杂,不过,你是有生门的,”银郞轻叹一口气,“而他没有。”
闻逆川越听越迷糊,今天一下子知道了太多,反而让他的脑子快跟不上了,他呆呆地开口重复了一遍银郞的话:“我的生门?”
“不错,”银郞颔首,“所以,你要离开啊。”
“我离开就能活下去?”闻逆川接着问。
“是的,”银郞再次点头,“你可以不信我,但你总得相信戚云贺吧,或者,你总该相信神女吧,神女留下最后一对水墨画,赋灵守护你,我们也反复劝告,你可不能让神女失望吧。”
他所说“神女”,正是闻逆川的母亲。
如若银郞只把戚云贺搬出来,那他尚且只有七分信,可如今提到母亲,这让他难免多加几分笃定。
可不知怎么的,在银郞说的这么多句话中,唯独他形容谈煊那句“他没有生门”,就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他心脏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
为什么这样一个保家卫国的鲜衣怒马少年郎,会是如此结局?
如若他把这件事告诉谈煊,他会相信吗,他会感到恐惧吗,亦或是一贯的云淡风轻呢?
他会有想做而未完成的事吗,他会有舍不得的人吗,或者他因此变得* 同自己一样消极度日吗……
这些问题如潮水一般,不受控制地侵蚀着闻逆川的思绪,直到银郞再次轻敲了几下台面,他才再次回过神来。
银郞目光幽幽,语气又恢复了平静:“你不必担心他,而且你也担心不来,天命使然,人法自然,这其中的因果自有它的道理,早就皆有定数,而非你我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那……”闻逆川张了张口,他曾经反驳过戚云贺,甚至质疑过自己,但如今银郞的话已然明了,他有很多事想问,但他好似又什么都不需要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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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银郞看向他,等着他继续提问。
可闻逆川却止住了,自嘲地轻轻摇头,说:“没有了。”
“小川,无论是神女,戚云贺,还是我,都希望你能向前看,开始全新生活,不再受困于闻府偏院,过你想过的人生。”银郞说这话的时候少有地带了些情绪。
他像一个转达的人,也像一个诉说的人。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母亲就坐在他面前,把银郞所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是了,本来他也应该要离开的,他替嫁去平南王府的初衷,不过也是想伺机逃跑。
只不过这两年兜兜转转,发生了太多事情,还遇上了谈煊,将他的身体和思绪都困住了,或者说,他是心甘情愿地被困住的。
他舍不得,也放不下,在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追逐一件没有结果的事。
银郞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最后,只见他很轻地松了一口气,说道:“小川能想明白,那我也该启程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是如释重负的语气。
“等一下。”闻逆川忽然喊住了他。
“怎么?”银郞问。
“你有没有可以解情蛊的方子,”闻逆川问道,“是那种很麻烦、很复杂的……”
还没等他说完,只闻银郞很轻地笑了一声,反问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闻逆川被问得一怔,最后只能糊弄了一句:“有用。”
“具体方子我现在也拿不出,不过你从书坊买的那本药典,里头夹了一种草药的种子,名叫‘百解’,能解几乎所有的蛊毒,本来是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