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你说是吧,平南王?”房公公又说。
谈煊的眼圈红了,即便先前知道,太后与圣上争斗厉害,难免会存私心,但说到底,他始终认为这个抚养了他十余年的女人对他是有情义的,就算没有到母子情分的程度,但大概也不会太浅。
但人怎能凉薄到这种程度,储心积虑的布局,接连的意外,太后给他说媒,包括从一开始* 父亲的死……这一桩桩、一件件,哪里有什么情分,当时一只脚踏入深宫的时候,谈煊也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
或许这些年来,他所看到的、所经历的,只有在上战场杀敌的那一瞬间是真实的,某一瞬间,谈煊感觉自己的人生是被阴谋和谎言包围了,就在他以为突围了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谈煊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哽咽了。
“平南王能问出这个问题,大概就是相信了。”房公公慢条斯理地应了一句。
都是真的。
太后先是摧毁了他的一切,然后又静心编制了一个“温柔的陷井”,谈煊猛然想起他引以为傲的“平南之战”,如今想来,不知道太后养在南面的兵在这当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他甚至怀疑,这场战争从一开始,会不会是太后夺权的一个阴谋。
细思恐极。
如果真要说什么是太后意料之外的——
忽然,谈煊觉得手心一暖,身后的人无声又有力地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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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闻逆川了。
闻逆川是那个意料之外。
是太后没有预料到谈煊会走的一步。
是整个局的变数。
思及此,谈煊反客为主,掌心转过来更紧地包住闻逆川的手背,似乎在那一刻,谈煊才真正有种“握住自己命运”的感觉。
太后估计也没想到他会喜欢上一个男子,会因为闻逆川拒绝迎娶新人,也因闻逆川作出了那些他过去想都不敢想的选择……闻逆川不是精心布局中的一环,那是他唯一的、主动的、心甘情愿的选择。
两人十指相扣的时候,两个漂泊了许久的灵魂,都找到了归宿。
谈煊很快缓过神来了,他又恢复了冰封的、面无表情的姿态,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你要你做的很简单,只需要你回去以大将军的身份配合我。”房公公说道。
傍晚,几十人进去的堂内,只放出来了两人,那便是谈煊和闻逆川。
谈煊牵着他上了马车。
两人一落座,马车就开了,谈煊忽然一下子像虚脱了似的靠在闻逆川的肩上,然后一直急促地喘气。
今天知道了太多东西,几乎要颠覆他先前几十年的认知,他的思绪早就濒临崩溃,方才只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他把头埋到闻逆川的颈间,贪婪地呼吸着带有闻逆川气味的空气,一个劲儿地往闻逆川的衣物里头拱,嘴里念念有词:“小川、小川……”
闻逆川没有推开他,而是抬手轻轻地顺着他的后颈,就像在安抚一只大狼狗。
谈煊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闻逆川身上,患得患失地摸索着:“小川,你不要离开我。”
“我不是在这里吗。”闻逆川有些无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答应我。”
“行了,答应你。”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两难
“真的吗?”谈煊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地缠着闻逆川, 原本那双深不见底的瞳仁,如今里头就像装了一汪水,好似一只走散的孤狼。
“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怎么还问。”闻逆川无奈地笑了笑, 但还是配合着他。
“那你不许再一声不吭就离开我了, ”谈煊转而去握住闻逆川的手, 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着他的手指,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你再走,我会受不了的。”
“不走、不走, ”闻逆川边哄着他, 边替他顺顺毛发, 仿佛这样说还不够, 他还要多加一句, “你说我还能去哪儿呢。”
“那你证明给我看。”谈煊说着,双手攀上了他的后颈, 不由分说地亲了下去。
所谓的“证明”,闻逆川算是知道了。
可这回,他依旧没有推开谈煊,相反,他在任由谈煊吮吸、舔咬, 顺着谈煊的节奏,一点点回应过去。
车厢内的温度一下就升高了,两人都燥热不已, 许是南面的城市太过湿热, 亦或是两人此刻的氛围使然。
闻逆川的眼睫很快漫上了水汽,就在濒临破溃之时, 他推开了谈煊,穿着粗气说道:“这、这是马车上。”
“马车……”谈煊低沉地重复了一遍,“马车不可以吗?”
“不、不好吧……”
话还没说完,马车的后轮行驶过路面凸起的部分,两人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