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弹。
一时间,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连呼吸都交缠到了一起,似乎再靠近一点点,鼻尖就要碰上了。
许是太近的距离,两人的目光都无处可躲,只能往对方地身上注视,可对视了没一会儿,闻逆川就明显感觉到谈煊的呼吸越发急促。
不仅如此,连他自己窝在袖子里的那只手也出了一层薄汗,于是,他赶紧把人推开,飞快地找些话来说:“你、你确定回京城的话,我、我就……”
话还没说完,谈煊就打断了他:“你同我一起去吧,小川。”
“可是……”闻逆川有些迟疑。
毕竟,他在边南也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好不容易适应了,如今又要离开;二来,闻逆川对于京城这个地方的情感十分复杂。
过去因为闻迁、因为上辈子悲惨的经历,他总是觉得那里仿佛就是围困他的一个牢笼,只要逮到机会,就想离开。
可在遇见了谈煊之后,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他去逛了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去看了最亮眼的花灯,好像这辈子见到的京城和上辈子真的不一样。
或许这其中的差别,就是因谈煊而产生的。
“小川。”谈煊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闻逆川出走的思绪尽数拉回。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再次看向谈煊,眼里闪过一丝迟疑:“大人回去办事,也不打算回来了吗……”
“不是打不打算的问题,”谈煊说话的间隙,替他捋一捋额前的碎发,“而是,我希望每天醒来都能见到你。”
三日后。
谈煊答应谈忠回京。
而房公公那边他已传过去秘信,让他静候他返京的消息即可。
至于那些被扣留的南巡官员,房公公依旧不愿意松口,让谈煊带回来有利的消息,他才会放人。
而此事,谈煊并没有告诉谈忠,其一是谈忠目前带过来的兵不足以歼灭房公公,如此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其二,那便是谈煊对谈忠的信任远不如前,只因这回谈忠是向他传达太后的意愿,可谈忠与太后是怎样搭上线的,这让谈煊十分怀疑。
准确说,当房公公把一切都告知谈煊的那一天、当谈煊知道父亲并非战死沙场而是被手下人刺杀的那一天,他对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产生了怀疑。
特别是与太后有关联的人。
此刻,谈煊坐在返京的马车上,眺望这远处,而手也没闲下来,而是伸过去牵住闻逆川的手。
不经意间回头时,看见闻逆川也同样看向窗外。
这辈子,这躺路,他都数不清走过多少回了,没想到上辈子几乎没有离开过偏院的他,竟然可以从京城到南边界来回走这么多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如今再一次,踏上了返京的道路,分明在两月多以前他还在边南的小村庄里务农、时不时对着谈煊的画像发呆;一月多以前才刚刚见到以“李怀川”身份出现的谈煊、然后两人不知怎么的,又鬼使神差地黏到了一起;甚至在几天前,他都没想过自己会踏上去京城的道路。
一时间,他甚至有些恍惚,在离开京城的这一年里,他从局促到适应,再到每天过得没什么分别,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
仿佛与谈煊的再次相遇,他的时间又动起来了。
谈煊坐在他身旁,十指相扣的手把两具炙热的躯体连在一起。
其实谈煊看了他许久了,三番几次想开口说话,却不忍心扰乱闻逆川看风景的兴致,直到他发现,身旁的人好像在发呆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
“在想什么呢?”谈煊说话的时候,晃了晃他牵住的手。
闻逆川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收回视线的时候,目光很自然地落到了谈煊身上,回答的时候语气淡淡的:“没什么,就随便看看。”
“不想回去?”谈煊指的是京城,闻逆川自然听懂了。
“也没有。”闻逆川回答。
“再忍一忍吧,”谈煊轻声安抚道,“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此时的闻逆川没听懂言外之意,只是木然地点点头,但却说了相反的话:“大人的家就在京城,还能去哪里呢?”
在闻逆川看来,谈煊的家就是平南王府,带兵出征是离家,南巡何尝不是呢。
如若真要同谈煊在一起,这估计也是他唯一的去处了。
“也不一定的。”谈煊反驳地很快。
“为什么?”闻逆川不明所以。
“以前我跟着父亲,去过围场生活,你去过的,就是草原那边,那时候我以为草原就是我的家;后来我知道怎样去竹林看姥爷,父亲也没有阻拦我去,那时候我觉得竹林的小木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