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吗?”闻逆川又问。
“担心,”谈煊回答得很快, 但语气诚恳,“但你不是也没事吗?”
这话让闻逆川无处反驳,竟然把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见如此,谈煊又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别想那么多了。”
“但我会担心你……”闻逆川张了张口, 当然,他也会担心自己。
闻言,谈煊非但没有忧虑, 而是唇角勾了勾, 反过来安慰他道:“生死有命,有些事情担心也没用……况且, 就像你说的,并非每一件事都完全按照之前既定的方向来,哪怕是一点点改变,也是改变,不是么?”
“嗯,但总体还是……”
闻逆川话还没说完,谈煊却把人用力地往怀里拢了拢,说道:“只要不是一模一样,那我们都有机会好好活下去。”
闻逆川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的,许是谈煊把人抱得太紧了,他的脸几乎贴在住了前胸,变相地堵住了他的唇。
他深吸了一口气,最后把话尽数咽回肚子里去了。
闻逆川试想过无数种谈煊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反应,可他都猜错了,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低估了他的决心和勇气。
翌日。
公主的簪花宴从午后开始,持续到入夜。
地点则设置在太后目前所在的“常乐园”,园内有一个很大的鱼池,鱼池边上有一个特别正中的观景台,而簪花宴的主会场就定在了那里。
公主早早就打扮精细,坐在那儿了,太后则坐在一个更正中的位置上,旁边还有一个并排的位置,大约是给圣上的。
可中午时分,圣上还没来。
面前的环节便是家中有适龄公子的达官贵府送礼,要么是位高权重的爹带着自家公子来,要么是独当一面的公子自己来。
当然,在应邀的宾客来之前,“自家人”都会先到,就如作为公主表哥的谈煊——
“平南王到。”
这一声过后,看台上几乎所有人都朝一个方向看去。
通向看台的长廊走来了一个翩翩少年,谈煊梳着整齐的发髻、步伐轻盈,时隔半年,他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与传闻不同,谈煊看起来还如往常一般意气风发,在他身上,似乎已差距不到重伤和疲倦的痕迹。
年长一些的谈煊比先前更沉稳淡定了,在场人的目光都被这个耀眼的少年吸引住了,几乎无人关注跟在谈煊身后那个垂着头走路的闻逆川。
那是他故意这样的,为的是不太过引人注目。
太后坐在大班椅上,原本还侧身、拿手抵着额头,可一见谈煊,仿佛一直等待的人终于出现了,身子瞬间坐直了,眼眸也一直追随着谈煊,直到人来到跟前,单膝下跪。
“臣见过太后、公主。”谈煊从容地请安。
“是煊儿,”太后眼睛都笑弯了,她扬了扬下巴,示意道,“快快请起!”
“谢太后、谢公主。”谈煊起身,缓缓抬起眼眸。
这也是谈煊这大半年来第一次见太后,这个女人明显比先前在安慈宫见面的时候憔悴了许多,哪怕是穿得再雍容华贵,头上的发饰再闪耀夺目,依旧无法掩盖她眼下的疲倦和焦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太后向来是一个很会掩藏的人,一年前如此,现在就更不在话下。
她一见谈煊,就好一顿寒暄:“哀家好久没见你了,煊儿最近可还好,伤势要不要紧?”
说起“伤势”,谈煊的嘴角不自觉地压了压,可很快又恢复了礼貌恭敬的模样,他一一回答道:“托娘娘的福,一切安好,伤也不要紧了。”
“这半年来,听闻煊儿你都在府上养病,哀家甚是担忧,可奈何这常乐园太大了,哀家腿脚不便、车马也不便,都没能见见你,哀家真的很担心……”说到后面,太后竟然哽咽了一下,全然一副“慈母”心疼养子,却无法相见的悲伤感。
若是放在过去,谈煊定会被她的情绪感染,心里也柔软一片,总觉得亏欠了什么,可如今,他却依旧勾着唇角,听着太后把话说完,琢磨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大概是指常乐园把她困住了,想搬回宫里去。
想明白这一点的谈煊却没有主动提出来,而是佯装不懂地接话道:“许是娘娘的牵挂,煊儿才这么快得以痊愈。”
闻言,太后怔了怔,汹涌的情绪瞬间收住了,她考究地瞧了谈煊一眼,而后说道:“痊愈就好,快,给平南王赐座。”
“谢娘娘。”谈煊道谢后,转身往座位走去。
等他落座后,闻逆川才走过去,坐到他的后头。
而后,便是带着礼物来的各家贵公子挨个上前见公主的时候。
谈煊坐在位置上,兴致缺缺地看着一个接着一个上来又退下,礼物五花八门,有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