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笃定,刘副将不敢忤逆, 可两人同时看向那被吓得口唇发白的小兵时,却又再次勒住了马的缰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将军、将军……南面部族众多,民间习俗和传闻也很多,宁可信其有啊!”小兵说话的时候喘着粗气,即使是昏暗的光线,也能看到他被吓得满头大汗。
两人连番劝告,谈忠也不好视而不见,直接他掀起眼皮看向那小兵,问道:“什么习俗?”
“这一带曾经打过不少仗,死伤无数,如今又遇见纸扎人拦路,大抵是有冤死的孤魂经过,我等活人还需礼让三分。”那小兵说道。
此话一出,谈忠能明显感觉到身后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看来相信的人还不少。
可他面不改色,越是有东西可以拦路,不管是人是鬼,谈忠便越发下定决心要前去悄悄。
“我看不是什么孤魂过道,而是有人装神弄鬼。”说完,谈忠手上握着的缰绳一紧,马的前蹄抬起,便先前行去。
谈忠带头吵那堆纸扎人走去,身后的人面面相觑,可无一人敢不动,都抬腿缓缓跟在他的身后。
毕竟,领头的将军都下令要走,士兵们没有不服从的道理。
那副将骑在马上,仍心有余悸,这大晚上的,比起真正的山匪和叛军出现,他反倒更怕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诡异东西。
随着越走越近,谈忠逐渐看清了排列整齐的纸扎人。
这些纸扎人做工不算精细,但样样俱全,僵硬的姿势、错落的排列,更显得出阴森可怖。
众人一边靠近,一边看着纸人的排列,发现它们所站的位置、骑的马、手里拿的武器,都同谈忠的人马一一对应——
“将军、副将、小兵……”刘副将壮着胆子,按名称挨个清点,还真对应上了。
“等等,有一个不对,”刘副将神色一窒,在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时,脸色瞬间惨白。
“什么不对?”谈忠问道。
“多、多了一个将军!”刘副将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骑在马上走在前头的两人定睛一看,还真是,像刘副将的那个纸扎人旁边立了两个像将军一般打扮的纸扎人。
“怎么会多一个……”忽然,谈忠瞳仁骤缩,他与刘副将匆匆对视一眼,疑惑、不解、再到恐惧一一从瞳仁中浮现出来。
那、那个多出来的纸扎人是……被大火烧死的谈煊!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忽然,轰的一声,动静不算很大,但足以让人浑身一颤,伴随着响声,平地起了一阵晃眼的火光,那个排在中间的“将军”纸扎人没来由地自燃了起来!
“他、他怎么烧起来了!”刘副将满眼不敢置信,手不自觉地攥紧了缰绳,马也因此被吓得乱叫起来。
“将军自焚了!”
“谁自焚了?”
“将军自焚!”
“自焚……”
纸扎人杀起来的火光映照在谈忠的眼里,他眼眸中的情绪越发复杂,好端端的纸人,这荒郊野岭又未见火种,怎么就自焚了。
排列成千军万马的纸扎人并没有吓到谈忠,可那个没来由自焚的将军纸人确实彻底让他断了弦。
好不容易从谈煊被烧死的阴影中缓解过来,眼前就是越城,却被这样一出死死地挡住了。
一瞬间,方才放豪言说要从纸扎人身上踏过去的谈忠瞬间没了底气,他看着烧出绿光的纸人,喉间也像是被人扼住了一样难受。
谈忠不由开始动摇,就算真的有人装神弄鬼,也不可能准确到正好点燃了代表谈煊的纸扎人,毕竟这件事情才发生没多久……那这一出将军自焚又是什么,莫非是真的孤魂过道,是谈煊的鬼魂?
一想到谈煊,谈忠就怔在了原地。
“小谈将军、小谈将军……”一旁的刘副将喊了他许多回,谈忠才恍然回过神来。
“怎么?”谈忠故作镇定地说道。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这纸扎人甚是诡异,前不久,谈将军就因失火而……”刘副将本意是要提醒谈忠,可谁料,一提谈煊,谈忠就顿时怒了。
“好了,”谈忠打断了刘副将,“失火是我们还在中原的时候发生的,都来到南面的边界了,怎还会有这种事。”
“怕不是军中出现了叛徒,与南面的叛军里应外合,做此局,来糊弄大家。”谈忠又说,但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没有刚开始的气势了。
“小谈将军,”刘副将牵着缰绳缓缓靠近,“将士们都是精挑细选而来,怎会出现叛徒!”
这话无疑是在提醒谈忠,如今他手上的人马,几乎都是太后千方百计安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