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养了一个自己的“替身”, 虽说这事对于如今的谈煊的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影响, 但在他听闻此事的时候, 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见谈煊不说话,那公公眼里的笑意更浓的, 显然他的话是被听进去了,或许, 他本来也就是抱着一种扰乱谈煊心绪的心理, 才同他说这样的话。
然而, 谈煊却并非完全如他所愿, 只见他脸上的很快又恢复了稀疏平常的神态, 只闻他轻笑了一声后,嘴角还挂起了一抹礼貌的笑意, 漫不经心道:“这世间相像的人可太多了,别说在京城了,就算在这十万八千里外的越城,我都瞧见几个眉眼与我很相似的,这不足为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如此一个隐晦暧昧的话题, 被谈煊巧妙地化解了,那公公还反应了一下,才幽幽续上来, 说道:“镇南王说的事, 这世间的人,吃的不外乎五谷杂粮, 穿的、用的到底也是那些东西,能长出几分相似,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谈煊点了点头,赶忙结束这个话题:“此番送旨路途遥远,有劳公公了。”
“分内的事罢了,”公公似乎也没打算再久留,只见他身子已经转过去一半了,还是回过头去冲谈煊点头示意,又说,“劳烦镇南王还特地派人送我出城,杂家多谢了。”
“公公慢走,路上小心。”谈煊说完,身子退回来,目送那公公放下帘子,马车启动没多久,逐渐消失在了视野范围内。
直到看不见马车的影子,谈煊才对着被车轮划过的路面飞起来的尘嚣,长叹了一口气。
或许是为驻守南面远离京城、从此占领一方这件事尘埃落定而感到松了一口气,或许又是因为别的。
京城的军营处。
谈忠这几日终于得空,回了自己在军营旁的那个小院子。
自从上回从南面回来之后,虽说越城没拿下来,但谈忠却连胜几级,直接成了军营的一把手。
其实他自己也猜到了,谈煊不在,军中也腾不出第二个人能与他一争高下,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太后那边的人,太后想把手伸进军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如今是大好的时机,自然不会错过。
于是,论公论私,谈忠迟早都会做到那个位置上。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那一天竟然会来得这样快,以至于当天接过旨意,拿到兵符的那一天,思绪都还是恍惚的。
然而这还不止,接连的“喜事”还在后头等着谈忠。
晋升为统领将军的第二日,太后便把人召入宫中。
谈忠来到安慈宫的时候,第一眼先是面见了太后,随即,目光移动了半寸,落到了一旁的凌儿公主身上,接下来的事,不用说他大抵也猜到了。
太后没有弯弯绕绕,直接挑明了同他说,许他当公主的驸马,洽谈的间隙,公主的目光也不同地在谈忠和太后之间游弋。
好几个不经意的瞬间,谈忠于公主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惶恐,但却又没有马上错开视线,似乎多想从对方的目光中,洞察出些思绪来。
公主看谈忠的眼神十分考究,像在打量,也像是掺杂了某些情绪,或者说,公主似乎是在透过谈忠却洞悉另一个人。
至于那个人是谁,直到谈忠离开安慈宫,也没能想明白。
也许公主也同他一样,年少时曾经倾心于某个少年把,然而,这些思绪最终都要被埋藏,为了权力、共同的利益,也为了保住地位。
谈忠不由自嘲地笑了笑,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先是把他推上了一个极高的位置,可与此同时,他又被禁锢在了那里,从今往后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都在衡量和算计,生怕那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地位”会因为某个小失误而丧失。
一开始或许是自愿的,是憧憬的,但到了如今,反倒更像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
这让谈忠不由想起了谈煊,那个他景仰、嫉妒又爱慕的兄长。
他很想知道谈煊在越城过着怎样的生活,他大概还是会和那个讨厌的闻逆川在一起,会把越城及其一带治理得井井有条,而最令人羡慕的是,他在一定程度上跳出了朝廷的限制,有了更大的自由。
不得不承认,谈煊是那个唯一得到了权力和自由的人,思及此,这让谈忠更为羡慕了。
但也只能是羡慕了。
于是,那日之后,谈忠想起谈煊的频率越发变多,终于,他找到了空闲,也想起来他养在小院子里的、那个外貌像极了谈煊的元柳。
小院子的门缓缓推开,里头的烛火还扑动着,谈忠确定,元柳就在院子里。
可奇怪的是,过去元柳都会特别热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