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辞蓦地愣住,无意识揉了揉耳朵,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江屿辞,让我看看你的腰。”祁清举着手机,稍稍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
“啊?”江屿辞茫然地掀开自己的衣服,将手机镜头凑到自己的腰部,懵逼但不妨碍他很乖,“那给你看?”
祁清眸色微凝,抿着唇没有说话,镜头晃晃悠悠的,他看不清楚。
“别抖。”短暂沉默过后,他用最沉稳的声音说着最不正经的话,“脱掉给我看。”
江屿辞:“???”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不管,超级喜欢。
他吞咽了两下口水,身体和嘴巴都很诚实,“那你等一会儿。”
话落,他将手机放在一边,动作迅速地把羊羔外套和白t脱掉,直勾勾望着屏幕里的人。
在适应男朋友的“不正经”后,他弯着唇,微扬着眉梢问。
“这样可以吗?需不需要脱裤子?”
祁清:“……”
盯着不正经狐狸想让自己看的部位看了会儿,他莫名其妙地笑出了声,“你不要对着你的胸肌拍,我只想看腰。”
江屿辞挠了挠后颈,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好尴尬,被发现了。
他挺直腰板,让手机镜头对准自己的腰部,左边右边都给男朋友看。
肌肉线条紧致,除了昨晚被他抓出来的暧昧痕迹,一丝疤痕都没有。
祁清不知道该不该松气。
“还要看别的地方吗?”江屿辞垂下眼睫,脸上的笑容肆意。
“没有。”稍顿两秒,祁清用比较严肃的语气和他“商量”:“我给你安排了保镖,他们明早过来。”
江屿辞坐下来,眼底的茫然和不解更甚,他眨眨眼试探着问:“我、我上追杀榜啦?”
“祁……”祁清阖了阖眼,硬着头皮解释:“祁小清说你腰上有疤,让我提醒你注意。”
闻言,江屿辞的眼睛瞬间亮了好几个度,身上残留的那一丁点疲惫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怎么知道祁小清知道?”他问。
“回家看到小时候的玩具,有我那时候写的信。”祁清如实告诉他。
平行时空在那一刻被证实,不管是梦境还是别的,未来的江屿辞的确在他小时候的世界里存在过。
听到这句话,江屿辞清了清嗓子,挑着眉洋洋得意地问:“祁小清怎么介绍我的?”
祁清的视线在他堪称完美的腹肌上停留了一瞬,而后避开目光转移话题:“把衣服穿起来,小心感冒。”
“有空调,我不冷。”江屿辞将手机举起来,在眼前晃晃,“真的不看了吗?”
祁清:“……”
简直被他骚扰得想挂电话,但心里又想多看他一会儿。
矛盾的心理。
“祁小清说你是人贩子,喜欢扛着他跑。”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然后调整情绪面不改色道:“好看的人贩子。”
江屿辞抬手拨弄自己的小卷毛,缀着抓痕的锁骨线条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引人注目。
他支好手机,边捡衣服边说,语气散漫又理所当然,“不好看怎么色诱你?”
他从来都是帅而自知。
敢照着追霸总的999种绝招逐字逐句学习的前提:对自己的颜值有绝对的自信。
因为在穿衣服,他没有注意到男朋友略微不自然的神色,只顺着祁小清的话继续往下问:“他还说什么了?”
祁清绷着脸,下压的眉眼看起来有些凶,“你问我我就要告诉你吗?”
抬眼看向屏幕,江屿辞几乎是下意识,品味出他眼里的那句:“我是皇帝,你放肆。”
他拿起手机,目光定格在干燥的地板上,膝盖微微向下弯曲,“那我跪着问你?”
祁清一脸莫名,拧着眉警告:“你别发癫。”
尾音飘落,他又跟着补充:“他说他不想忘记你。”
江屿辞扶着洗漱台,保持着屈膝的姿势,眼眸弯起来的时候波光粼粼,“别的人配不上你,只有江屿辞配得上你。”
自信又张扬的小狐狸,有独属于他最耀眼的标签。
祁清薄唇轻勾,眉眼不由自主地舒展开,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小江同学,你真敢说。”
江屿辞直起身来,转身懒洋洋地斜靠在洗漱台上,对他的话不以为意。
他悠哉悠哉地开口:“那你说,从小到大,你第一个看上的人是谁。”
答案显而易见。
祁清不慌不忙,神色淡然地回应:“是一个长着一双狐狸眼的外星人。”
江屿辞:“???”
狐狸眼的外星人?是什么鬼?
良久,他笃定道:“你在说我。”
记忆暂时下线的某人咬着牙,慢吞吞气呼呼地质问:“谁说我是外星人?谁给我取的外号?”
祁清低眉一笑,精致的五官隐没在阴影中,他好脾气地附和:“不知道,应该是个笨蛋。”
“肯定是哪个傻逼想毁坏我的形象。”江屿辞眼眸微眯,反射弧长得离谱,隔了好半晌,他抬手指了指自己,“我是傻逼?”
记忆回笼,想起了男朋友之前说的话。
猜想被证实,他就是那个破坏自己形象的傻逼。
浴室隔音,和江屿辞同处一室的宋熠疯狂给他发消息。
宋熠:【你在拉屎吗?】
宋熠:【我尿急,你能不能暂停拉屎让我尿个尿?】
宋熠:【花会谢我也会谢。】
宋熠:【我要尿在你床上。】
不经意瞥到消息弹窗的江屿辞一脸嫌弃,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老公乖,我有点急事,晚一点打给你。”江屿辞对着镜头亲了好几下,在得到男朋友的眼神允许后,迅速摁下挂断键。
推开门的瞬间,他正好看到宋熠对着自己的床,屁股一抖一抖的。
“操!”江屿辞狂掐自己的人中自救,同时咬牙切齿以毒攻毒:“你他妈死定了!我要在你枕头上拉屎!”
宋熠转过身来一脸莫名,顾不得他发什么疯,直奔浴室。
江屿辞来不及担心自己是否会长针眼,凑近看了两眼没发现黄色液体,他吐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狗东西,不尿抖什么。”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了一道欲言又止且轻微带着几分嫌弃的声音。
“在……枕头上?拉什么?”
江屿辞目瞪口呆地捞出手机一看,悬着的心终于死翘翘。
毁了一切都毁了。
他手忙脚乱地开始整理床铺,端着假笑问:“我刚被鬼附身了你信吗?”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假装自己很忙。
祁清移开视线,平静道:“党员不信鬼神。”
江屿辞欲哭无泪,“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点都不糙,你能忘记我刚才说的话吗?”
末了,他一头砸在床上,对着手机磕了一个,“求你。”
祁清选择麻痹自己,顺从着应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