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时间到。”江屿辞掀开被子,眼睛带笑,贯会蛊惑人心,“过来睡觉。”
祁清睨了一眼角落摆放整齐的漂亮玩偶,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你把我当什么东西养?”
江屿辞卷起袖子,抄起他就往被子里塞,“当老公养。”
“我不困,要睡你睡。”祁清曲腿坐起来,眉梢轻颦:“老实交代,你这几天在偷偷摸摸做些什么?”
江屿辞跪在床沿边,捧着他的脸亲了两口,眼神非常认真,“我晚上告诉你。”
祁清拍开他的手,嘴角紧紧绷直,心里有一瞬间的慌乱,“你又来。”
上次就是用类似的话骗他。
谁知道这次又会发生什么。
“不骗你。”江屿辞知道他的顾虑,心下一横发了个毒誓:“骗你我一辈子不举。”
闻言,祁清明显怔住,这种誓都敢发?
回神后,他掀开被子躺下,语气平静:“那好,我信你。”
江屿辞盘腿坐在床下的小毛毯上,枕着脑袋懒悠悠地问:“想听什么歌?我唱给你听。”
祁清微阖眼眸,随口道:“玫瑰原野。”
江屿辞:“收到。”
悦耳的歌声在寂静的空气中轻轻响起,确实有几分催眠效果。
直到耳边传来节奏规律平和的呼吸声,江屿辞才放轻脚步出门。
随着门“咔哒”一声轻响,祁清慢慢睁开眼睛,低声吐槽:“笨蛋,都说了不困。”
勉勉强强配合一下他。
……
晚饭过后,两人漫步在老城广场,欣赏夜景的同时顺便消食。
祁清随便找了个话题:“裴延小时候失忆过?”
回国那段时间,云潼一直唠叨她要和娃娃亲对象谈恋爱。
可惜刚接触的时候,裴延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差点把她气进医院。
江屿辞回忆了一会儿,实话实说:“我小时候因为不想扎马步,偷跑出来没看路,差点被车撞,裴延拉了我一把。”
祁清侧眸,“所以他被车撞了?”
“不,”江屿辞的表情一言难尽,“我俩一起被车撞了,他后脑勺磕台阶上,住了一个周的院。”
“他忘记和小表妹的娃娃亲可能和这个有关。”
说句实话,裴延不拉他的话他大概率能躲开。
祁清低垂着眼睫,轻声道:“不喜欢扎马步以后就不扎。”
“是你就没关系。”江屿辞和他十指紧扣,声音缱绻温柔,“反正我一直乐在其中。”
祁清:“……”
余光掠过广场上的驻唱歌手,江屿辞兴冲冲地拉着他走过去,打算当观众。
黑人大哥打了个响指,视线悠悠在台下转了一圈,“enjoy your evening.”
在连唱了三首歌后,他笑呵呵地宣布,将抽一位幸运观众上台演唱。
跟计划好了似的,江屿辞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幸运儿。
现场不乏有正在录像的中国游客,江屿辞毫不在意,一个大跨步上台,接过了驻唱老师手里的吉他。
他看向台下的爱人,清了清嗓子:“i"m thrilled to be up here on this stage, and i"d love to seize this moment to sing a tune for my boyfriend.”
灯光下的少年星眸熠熠,眼底倒映着星星点点的亮光,祁清定定地望着他,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熟悉的前奏响起,他的心跳蓦地漏了半拍。
唱的是永恒不落的星。
江屿辞全程盯着祁清唱,眉梢眼角尽是笑意。
歌曲尾音飘落的同时,清脆响亮的钟声响起。
祁清下意识看向近在咫尺的天文钟,思绪一片混沌。
“清清,生日快乐。”
就在这时,一束束烟花划破夜空,如同流星般疾速而璀璨,整片天空都被绚烂的烟火盛宴所主宰。
江屿辞把吉他还给驻唱老师,无视旁人的尖叫欢呼声,拉着祁清直奔塔楼。
耳边传来的不仅仅是烟花炸开的轰鸣,还有胸腔里的一阵阵颤动。
“布拉格不是只有在特殊节日才能放烟花么?”祁清跟在他身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塔楼可以俯瞰整个布拉格的面貌,色彩斑斓的烟火交织在一起,美得令人窒息。
“和旅游局交涉了半个多月。”江屿辞把人揽进怀里,贴着他的耳际低语:“补给你的生日礼物。”
“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你是永恒不落的星。”
祁清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漫天的烟火,视线慢慢变得模糊。
隐约听到低微的抽泣声,江屿辞立马垂下眼,温声问:“怎么啦?不哭不哭,老公抱抱。”
祁清吸了一下鼻子,侧着身子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又低又哑:“我没哭,你别造谣。”
江屿辞揽着他的肩膀,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知道,是楼顶风大。”
直到这场盛大的乌托邦落下帷幕,祁清才缓缓收回视线,把脸埋在小狐狸的颈间:“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江屿辞微微仰着脖颈,有一下没一下轻拍他的后背,“你喜欢就好。”
不枉他缠了旅游局半个多月,没来这的时候就开始谈了,相关领导前天晚上才松的口。
只要清清喜欢,那他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叫声老公我听听。”他底气很足地提要求。
祁清滚动了两下喉咙,在心里默默演练了两遍才应声:
“谢谢老公送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这一声老公完完全全叫在了江屿辞的心上,他心里爽得要命。
“再叫一声。”
“老公。”
“再再叫一声。”
“老公。”
“再再再叫一声。”
“不叫了。”
祁清伸手拨开他的项链,在他颈间咬了一口,充满烟火气息的嗓音慵懒又矜贵,“你想和我结婚吗?”
江屿辞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用力点头:“我超想!!!”
他没忘记,清清去年说的,今年结婚。
“可以在冬天吗?”祁清看着他的眼睛,眼睫轻轻颤了一下,“今年的冬天。”
因为有人是诞生于雪夜的超绝浪漫主义者。
他喜欢冬天,更喜欢冬天遇上的那个人。